声,好像什么重物快要把管道撑坏了!而站在正下方的,就是刚出来寻他的班长!
童昭珩顾不得其他,立刻要朝班长扑过去,可几乎是同时,他被人拉住外套帽子猛地向后一拽,屁股重重摔在地上。连帽衫将他脖子紧紧一勒,童昭珩差点没翻白眼,立刻趴跪着生理性干呕起来。
下一刻,管道终于不堪重负,轰然炸开,黏稠的液体瀑布般喷涌而出,童昭珩吓得原地起飞,手脚并用地往后爬。那些浓稠的液体泛着荧蓝色的光,类似某种化学试剂,表面飘荡着蛛网般的细丝,还鼓着一颗颗乳白色的气泡。
“这是什么鬼东西!”众人顿时乱作一团,“救命!救命!快来人!”
“躲开点!”洗观不知何时再次出现在身后,双臂伸到他胳膊下面架着,把他又往后拖行了几米,回头道:“所有人,不要乱跑!我已经按了警报!进入隔离室关好门,等待救援!”
“小观老师!”童昭珩大叫道,“怎么回事,这些是什么?”
“不知道,快站直,不要被碰到!”冼观言简意赅。
童昭珩来不及多说什么,突然听见班长惨叫一声——他被这些忽然奔涌而出的液体阻隔在走廊那头,踉跄后退间,鞋子踩进荧光黏液里发出令人牙酸的滋滋声。童昭珩这才发现自己手背溅了两滴黏液,皮肤瞬间灼出硬币大的水泡。
“啊!啊啊啊!”班长脚下一滑,整个人跌入莹蓝色的粘液之中,发疯似地大叫起来。乳白色根须从黏液里暴凸出来,一丛一丛地,蛇群般缠上班长的左腿,整条胳膊更是刺啦冒烟,他撕心裂肺地大叫:“救命!救命啊!!这是什么!”
这是什么?童昭珩也看呆了,他浑身起鸡皮疙瘩,只觉得眼前一幕又恶心又恐怖。
“是……藤壶?”冼观满是疑问的声音自头顶传来。
藤壶?童昭珩这才看清,原来压断管道的并非只是浓稠的胶液,而是一些螺状的晶丛——它们从管道的断口处源源不断地滚落,立刻便附着在了光滑的地板上,有些甚至还没完全掉下来,便已经和天花板与墙壁粘黏在了一起。而那些捆住班长小腿的根须,就是从这些巨型藤壶的碗口处生出来的。
“不太正常,”冼观又快速说,“看着像基因突变了。”
童昭珩此时深刻体会到了冼观宛如解说旁白一般的声音在特定环境下是多么大的慰藉,简直和镇静剂有一拼。眼看着班长的小腿已被迅速膨胀的藤壶丛层层绊住,童昭珩四下一看,不再犹豫,火速冲到墙角。
冼观:“等等,你干什么!”
没有时间解释,童昭珩曲肘撞碎玻璃,取出里面的消防斧,大踏步地奔回来。
不知是不是他举着斧头的模样过于有魄力,冼观半张着嘴,却没说出什么话来,只是退了半步让开路。
“救我!快救我!”班长半脸眼泪,或许是吓的,也可能是疼的,语无伦次地喊叫:“别砍到我的腿!别砍我!哇哇哇,等等你先在旁边练习一下!”
“什么时候了还练习!”童昭珩怒道,“你以为演泰坦尼克号呢!”
虽是这样说,但他握着斧柄的手心很快出汗了,他小臂肌肉发颤、根本下不了手。
冼观忽然出声提醒:“别横着砍,照着根部和地面的地方砸下去。”
童昭珩看了看手里的消防斧,又观察了一下不断冒出的藤壶丛,吞了口唾沫,点点头。
他先朝着靠近自己的晶丛试着挥了一斧头,斧刃卡进根须时发出砍进湿木头的闷响,更多黏液从断口喷溅出来,荧光孢子团雾似的腾起。
“等等!”冼观忽然拉住他。
“等不了了,来不及了!”童昭珩想要挣脱他的手,却被强行按住。冼观将一个防毒面罩盖在他脸上,一手拉住系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