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绝望地给郁垒打了个电话,然后想了想,又抬手给宋牧发消息。
“你唐总,是不是不爱过生日?”
消息发出去,对方秒回,“是。你说漏嘴了?”
唐如心最近的情绪波动剧烈,宋牧大老远跑来找他就是为了不让他跟郁垒乱踩雷区,雪上加霜。他虽然没着了唐姐的道,但也不至于傻到明知故犯。
“没有,那她还有什么其他烦心事吗?”
陈景舟打完这句话又在心里抽了自己一嘴巴。唐如心最近就没有顺心的事,但要说劝,不管是陈景舟还是宋牧都靠不上,还得郁队亲自出马。于是逐字删掉,改回一句简单的“没有”。
这次对方没有秒回。
陈景舟放下手机,隔着门听见一声巨响,脑子白了一秒,立马冲回房间。结果进门才发现,唐如心在吭哧吭哧地拽着茶几,茶几上的几个外卖盒被她晃得颤颤巍巍,而之前好端端摆在茶几上的纸巾盒已经掉在地上摔开了。他愣了愣,问,“唐姐,怎么了?”
茶几太沉,唐如心两只细细的胳膊拽不动,但也没撒手,憋着一口气似的回答道,“挡道。”
“哎哎,放着我来。”陈景舟忙抢着上手。唐如心估计也累了,绕开茶几,一屁股坐回沙发里。
等陈景舟按她的指挥把茶几推到墙边老远,对方已经打开了电视,熟练地切到了一部电视剧。他瞄了一眼,既没看过,也看不出个所以然。他贴墙站了一会儿,绞尽脑汁,才指着外卖问,“唐姐,你还吃吗?”
唐如心盯着电视,拍了拍沙发,反问他,“看电视吗?”
陈景舟想说我不看我回去了,但又不能把拧巴成这样的唐如心一个人丢在屋里,只好恋恋不舍地瞥了一眼红烧肉,走到唐如心边上坐下。酒店的沙发是一整套。唐如心一个人占据了正对电视的长边,陈景舟在侧面的单人沙发里正襟危坐,歪着脖子看了一会儿电视剧,觉得大脑的一部分被污染了。
唐如心看的是霸道总裁爱上我那一挂的,整整十分钟,男女主都站在四百平米大平层里边砸东西边扯着嗓子咆哮。这玩意儿看一分半已是陈景舟的极限,十分钟,他简直想不管不顾地冲出屋去。但他不能站起来就走,只能如坐针毡地对着手机读秒。度日如年的一分钟过去后,他决定转移注意力,给宋牧发微信。
“你唐总,是不是挑食?”
“要清淡,有蛋白质,不吃辣,讨厌孜然。”又是秒回。“沙拉里不能有豆类。”还是连续秒回。“怎么了?”最后才问。
陈景舟抬手敷衍,“我点外卖。”
对面又不回了。陈景舟对着手机翻了个白眼,心说,俩人在对人用完即弃这点上倒是相像。也不知道宋牧原来就是这德行,还是随了他主子。不过倒是不招人讨厌,说不上来为什么。
陈景舟点一会儿手机,抬眼看一会儿电视剧,坚持不了半分钟,只能又埋头点手机,时不时处理几条无关紧要的工作微信,水水群。这期间唐如心蜷在长沙发上,安安静静看着电视剧,整个房间里除了霸道总裁略带沙哑的气泡音,没有别的动静。当陈景舟心满意足地退出一个群聊,手指又点开跟宋牧的对话时,眼角忽然瞥见动静。一抬头,唐如心静悄悄地站在他身边,低头盯着他的眼睛。
要不是屋里开着灯,他恐怕要吓出个好歹来。
“唐……唐姐……怎么了?”他结巴着在手机上乱按,越急越退不出对话框。
唐如心的眼神扫过他的屏幕,表情没什么变化。他心说这才是真正的老手,宋牧年纪比唐如心大,但表演经验还嫩了一截。
“你喝水吗?”唐如心轻飘飘地问。
陈景舟下意识地摇头说,“我不渴。”慢了一秒才反应过来领导说这话的意思,于是跳起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