谅。粗人一个,不太有礼貌。”唐如心说着把厚实的警大衣裹在身上,坐进副驾。
罗奕自从听她说怀孕后就再没说过话,见到郁垒时脸上依旧静若平湖,之后只在报地址的时候开了次口。
唐如心知道自己踩到罗奕雷区了,心情好了很多。
“你什么时候下班?”她问郁垒。
“明早十点。有事?”
“陪我做产检。”
郁垒缓缓转头看向她,“……过犹不及的道理,懂?”
眼见唐如心的脸沉下来,他只得补一句,“……产检不用天天做,对孩子不好。”
对他也不好。
唐如心撇嘴,委屈道:“医生叫去查血糖。你就是不想陪我,找借口。”
“……陪,陪。”郁垒无奈地点着头应道,好久没闻到这么浓郁的茶香了。
坐在后座的罗奕始终安静,直到下车,才隔着半开的车窗对唐如心说:
“下次产检前,不要喝酒了。”
听见这话,郁垒立即转头看向车窗外,用后脑勺对着唐如心。他怕被她看到他压不下去的嘴角,会动手袭警。
唐如心坦然笑了笑,冲罗奕摆手说:“放心,我有数。老师再见。”
待罗奕的身影消失在酒店大门,唐如心回头,拧着郁垒的耳朵把他的脸转过来。
“你在笑什么?”
郁垒拍开她的手,咳了一声止住笑意,说:“你猜他信不信?”
“你当他是谁?那可是罗奕,十一年前京大最年轻的投资学教授,新加坡数一数二的风投公司执行总裁,现在东河炼化的目标收购人。一照面就看到我被我爸追着打,我还穿高跟鞋,还喝一晚上酒。他脑子坏了才会信。”
“唐久霖打你?”郁垒眉头一皱。
“听重点,郁警官。”唐如心白他一眼,她把罗奕夸上天,他却只听到她挨打。
“我管他呢,跟我有什么关系。”郁垒压根儿没想认识那人,不耐烦地说道:“一眼装逼贩子,高高在上的姿态看着就烦。这种人随时都在权衡利弊得失,牛逼是真牛逼,但没劲也是真没劲。”
唐如心一愣,心脏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敲了一下。
她终于明白,这次再见罗奕,她丝毫不觉心动,只剩想找回场子的胜负欲是为什么了。她本以为是时过境迁,她已放下。原来,她昔日对他的仰慕和憧憬,不过是因为曾经的她太弱,于是慕强。而现在的她已经长大,他那不动声色的强大已无法再撼动她的心绪。
——对罗奕的执念和不甘,在这一刻突然消散了。像拨云见日,无数道光就这样破云而下,照亮她内心阴霾了多年的角落。
“看不出来,你活得挺通透啊。”唐如心认真打量起郁垒,眼中逐渐带上欣赏。不过一个照面,连句话都没说,郁垒就把罗奕这人看了个透。
“过奖,不才只是个有一点点仇富的穷人。”郁垒阴阳怪气地说道,语气中是毫不掩饰的酸溜溜。
唐如心低头笑出声,是久违了的,真心实意的开心——他解了她十一年的心结。她长出一口气,靠着椅背看车窗外,内心前所未有地松快。
下一刻,不远处天空炸开一朵烟花,鞭炮声也不绝于耳。
“来活了。”郁垒打开警灯拉响警笛,一脚油门冲了出去。
唐如心立马伸手死死握住车顶扶手,然后无语地转头看向郁垒——正常一男一女看到绽放在夜空中的烟花,第一反应是去抓放烟花的人吗?!
她算是明白郁垒这长相和条件,还能单身到现在的原因了。
“不是,大哥你一刑侦支队的队长,还要负责抓违规燃放烟花吗?!”
“副的。这不是过年嘛,治安和交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