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隐隐为此担心,但不论开学还是生日宴,时间的确都来不及了。
但就实际情况而言,坐船也不是个好的提议,海上救援能力有限,也极有可能发生晕船等恶劣反应,倒不如速战速决来得痛快些。
“过生日?”佟桦眼眸骤然略过一丝冷意,脑海浮现出颜乔松的爷爷对着潼潼骂骂咧咧的模样,就能联想到颜乔松的爷爷平时可能对颜乔松的态度更为恶劣。
她侧躺看着睡眼惺忪的颜乔松,看他憔悴的神色就难过得说不出话来,她不想劝说颜乔松为身体着想而做出不孝的行为。可是,颜乔松现在的身体状况不好,怎么他的家人就不能体谅他一下呢?
“嗯,爷爷年事已高…我也…”颜乔松突然哽咽,心中五味杂陈,低下头去,久久没有说话。他不想错过每一个家人朋友的重要日子,不想他们留有遗憾,毕竟这可能是他最后一次参加他爷爷的生日宴了。
佟桦心中酸涩,挪了挪身体,把头凑到颜乔松低下头去能看到的位置,看着他眼底透着不为人知的疲倦和忧伤。她努力粲齿笑着,以图能够感染到正在伤感的颜乔松,轻声温柔地说:“明天一起去问一问医生有什么建议,坐飞机回去需要注意什么,好吗?”
佟桦的温暖笑容犹如一束光,颜乔松眼底闪过一丝喜色,也抿嘴笑了,呆呆地点点头,欣慰地抚摸着佟桦的发丝:“好,听你的。”
佟桦“嗯”地拉长尾音,抬手揉了揉颜乔松的脑袋,说:“小羡果然还是不知所措的小男孩啊。”
佟桦的笑容和这句突如其来的话,一齐钻进颜乔松的心里,他突然发现他也是可以在佟桦面前做一个小男孩的,他也是被很多人捧在手心里的小男孩,他真的可以不那么坚强。
“花花,我可能会去樾都大学任教。”颜乔松的语气很沮丧,暗中挣扎出几句解释来,“聘书签的时候,我们还没在一起,我的病情还没有恶化,学校那边应该还是可以谈的。回国之后,我打算和外公外婆谈一谈这件事。”
颜乔松当初决定去樾都大学任教,并不是因为他对教书育人怀有热忱,也不是迫切需要一份工作,只是有些愚孝地选择哄他外公外婆开心,是一点点和他爱的人进行告别的过程。
“我有点想…辞职。”佟桦吞吞吐吐,还是把她的决定告知颜乔松,就像颜乔松会把他的犹豫不决拿出来与她一起解决。她其实也没有教书育人的热忱,当初只是为了停下步伐等一等钟铭,才放弃梦想。
颜乔松心头一震,突然感受到巨大的压力,茫然地看着意志坚定的佟桦,试图理解佟桦的想法,怅然若失地发问:“你辞职…是因为…我吗?”
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使颜乔松产生新的烦忧。他窘迫不已,不希望佟桦是因为他命不久矣,为了将就他,而做出改变或让步。从小到大,他总是不得不向一件又一件事情去妥协,但他讨厌任何人以任何形式为了他而进行自我牺牲。
这句话钻入佟桦的耳朵,直攻到心,使她异常地悲酸。那种帮不上忙的愧疚,那种无能为力的难受,那种不想别离的不甘,真的让人很难过,所以陪伴他走过最后一程的决心愈加坚定。
“因为梦想,我放弃它太久了,是你让我重新拿起画笔,但愿它没有抛弃我,我还可以成为一名出色的画家。”佟桦莞尔一笑,把最美好的笑容留给最爱的人。人生啊,就是要尽量做梦,和喜欢的人一起做梦,“如果当老师不是你喜欢的工作,你依然想要尝试一下,就鼓起勇气努力去试一试。我可以在家画画,顺便负责做接送司机,而你负责赚钱养我,我们好像互换体验生活。”
佟桦听到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一时不知是否应该开心。她辞职,是想空出时间陪在颜乔松身边,颜乔松却要开始忙碌起来。
“可以,确实有点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