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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端倪,会不会闹着来医院找小羡。

回到医院病房,佟桦推开门,愕然发现病房内出现一个陌生的身影,正在给昏睡未醒的颜乔松擦拭右手。她不认识这个男人,为何这个男人会出现在这里,做这些事情?

许翊臻看见拎着外卖回来的佟桦,放下筷子,打招呼说:“花花,你回来啦,我给你带了午餐。”

“他是谁?”佟桦的眼睛一直敌意盯着陌生男人,不解蹙眉发问。还好许翊臻也在,否则佟桦一定第一时间把陌生男人赶走。

“他是护工,照看小羡也有几年了,前段时间家里有事,才暂停了工作。”许翊臻看出佟桦的敌意,解释说,“他姓黄,你可以叫他黄哥,或者老黄都行。”

佟桦不知许翊臻请来护工的用意,难道是在责怪她没有照顾好颜乔松吗?她略微有点尴尬,更为不悦地说:“我可以照顾小羡,不需要护工的。”

许翊臻看了一眼为难的黄哥,看来不得不向佟桦解释清楚了:“这是小羡的意愿,他不希望由亲人朋友来照看他在住院期间的起居,不希望在他离开之后,我们回忆起他,会伴随一些不美好的抱怨。”

“抱怨?”佟桦心一酸,心疼颜乔松活得小心翼翼,已经卧病在床,还担心亲人朋友不愿照顾自己,而选择去雇佣护工,“我们都爱着他,怎么会有抱怨呢?”

“一次两次不会抱怨,谁能确凿保证一年两年会不会呢?”许翊臻其实明白佟桦现在的心情,当初他也不能理解颜乔松的坚持,到后来,他明白颜乔松的用意,虽然他和他的家人都很愿意照顾颜乔松。

许翊臻叹了一口气,突然念起旧来,想起很多过去的事情,看着擦拭颜乔松手臂的黄哥,问道:“黄哥照顾小羡也有好几年了吧?”

黄哥顿了顿,仿佛在回忆着什么,突然嘴角上扬,紧随又微垂下去,黯然道:“嗯,好几年了。那时候小羡应该才十四五岁吧,还是一个小孩,我也才四十出头。后来小羡留了几年学,想不到回来这两三年,身体明显差了这么多,三天两头就来医院。”

“咳咳,咳咳咳…”许翊臻假装咳嗽,因为听见黄哥提及颜乔松的身体情况,只怕黄哥嘴快拦不住,害得佟桦又担心地红了眼眶,“葡萄有核儿,呛到了。”

黄哥是个聪明人,明白许翊臻咳嗽的原因,不说话了,也知道以后需要尽量避免谈及颜乔松的身体状况。

佟桦听着许翊臻与黄哥的对话,从他们熟络的程度,大概能明白颜乔松坚持请护工的原因了。原来颜乔松小小年纪,已经是医院的常客,还怕家里人操心和奔波,所以懂事地雇佣护工照顾卧病的自己。

可她是颜乔松的女朋友,绝对可以,并且愿意照顾他的起居,现在可以不需要护工了。

许翊臻还是担心佟桦误解护工到来的原因,一时不知怎么解释,才能说得清楚:“小羡有阿斯伯格,你也知道的。他自小就性格怪异,黄哥也是慢慢摸清了他的性格,所以他并不反感。我们怕突然安排一个不熟的人来,会刺激他的病情,所以前段时间就没请别的护工,轮着照看一下。现在黄哥忙完家里的事情,钟建国就给安排了,没来得及和你商量。”

从很小的时候开始,颜乔松每一次住院,几乎都是外公外婆照顾,但他们俩工作繁忙,奔波劳累,也曾累出病来。请护工是钟建国的建议,那段时间外公外婆不得不外出参加研讨会。起初,颜乔松非常抵抗和反感,以为外公外婆也不要他了,闹了很久。

钟建国耐心解释其中利害,颜乔松似懂非懂地努力接受护工的到来,明白原来他一直是个累赘,在辛苦着外公外婆。

后来每一次住院,颜乔松都会请求钟建国安排雇佣同一个护工,而不允许亲人朋友贴身照顾。

他想留下最后一丝体面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