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瓶子已经近在咫尺。
他本能地抬起手臂去挡,却没想到那只瓶子被人刻意砸碎了半边,锋利的玻璃边缘在惨白的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寒光,像一把无形的刀,瞬间划破了他的手臂。
“嘶——”程意倒吸一口冷气,肌肤上传来一阵剧痛。
鲜血顺着伤口迅速涌出,染红了他的袖口,滴落在地上,溅开几朵暗红的花。
“啊!”小渔惊叫一声,脸色瞬间煞白,她下意识地抓住程意的手臂,手指微微发抖,“你没事吧?怎么会这样!”
她的声音里带着慌乱和无措,眼神紧紧盯着他手臂上那道狰狞的伤口。
然而,比玻璃的寒光更冰冷的,是他们身后那双突然出现的眼睛。
黑暗中,一道人影悄无声息地逼近,手里握着另外半截玻璃瓶,那人戴着帽子,脸被阴影遮住,看不清表情,但动作中透出的恶意却让人不寒而栗。
“你是谁,要干什么!”程意强忍着疼痛,猛地转身,将小渔护在身后。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警告,“冷静点!别乱来!”
那人没有回答,只是缓缓抬起头,帽檐下的阴影中露出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
那双眼睛里充满了仇恨和疯狂,仿佛要将眼前的一切吞噬。
“小畜生,刚刚给我发短信的时候不是很嚣张吗?”女人的声音尖锐刺耳,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带着歇斯底里的愤怒,“我怎么冷静!我的孩子再也回不来了……你们一家人都是凶手!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程意的心猛地一沉,脑海中闪过一段模糊的记忆。
他终于想起来这个女人是谁了——
她是那场医疗事故中失去孩子的母亲。
那场事故后,她曾多次在医院闹事,甚至试图找主刀医生讨个说法,但最终无果。
没想到,她竟然找到了这里,找到了他们。
寒意从脚底直窜上来,程意感到一阵强烈的晕眩。
他的手臂还在流血,力气仿佛随着血液一点点流失,更要命的是,他发现自己的身体又开始变成透明的,这次的面积更大。
程意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十年前那种熟悉的心痛的感觉袭来,他只知道,这次自己绝对不能再让小渔受伤,于是咬了咬牙,低声说:“你快走,去打110报警!别管我!”
“报警?我看警察能不能救得了你们!”女人的声音陡然拔高,像是被触到了逆鳞,她握紧手中的半截玻璃瓶,一步一步朝他们逼近。
玻璃瓶的尖端在月光下闪烁着危险的光芒,仿佛下一秒就会刺入他们的身体。
小渔的心跳得飞快,但却没有动。
她紧紧抓住程意的衣角,声音虽然颤抖,却带着一丝坚定:“你冷静点!我们不报警,有话好好说!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再怎么争执也改变不了什么……”
她的声音让女人愣了一下,但很快,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又燃起了怒火。
“好好说?你们当初怎么不好好说!我的孩子还那么小,他什么都没做错,凭什么要承受这些!”
女人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却依然凶狠。
“你们知道吗?我后来才知道,那场手术的麻醉医生,经常工作不负责任!甚至还有带着酒气上班的记录!这样的人,凭什么拿我孩子的命开玩笑!”
程意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不、我妈妈就算之前工作中犯过错,但她不会拿别人的命随便开玩笑。”
“这话你下了地狱之后跟我的孩子去解释吧!!”她把瓶子随手一扔,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又掏出了一把刀,“记得那只猫是怎么死的吗?”
女人的声音低沉而阴冷,像是从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