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的活死人他自己能躲开还好说,带着祁姜要是出了差池,那便是害了她。但夫人的病又耽误不得,李执只得想个折衷办法,正好他也一直记挂着还在县署大牢里的小八,怎么样都是要出去一趟。
“祁大夫,要不我去替你取药,你若是跟着一块出去太危险了。”
这个答复祁姜一听便知道有希望了,眼睛又亮了起来。
“哎呀!问题是李大哥你识得那些药吗?再说还不知道要在这里多久呢,我多带些药回来也能以备不时之需要,比如……玄胡丸呢!”
这确实是,药理他一概不通,还是得靠祁姜。而且头痛他虽然能忍,但能有药会更好。李执一直不语,祁姜也不敢催,压着心头的焦急,腹诽着一个大男人怎么能那么磨磨唧唧,她就要忍不住问只是,李执终于张口了。
“如今天色不早,夜晚在外头更危险,祁大夫容我想一想。”
“行,只不过这事拖不得太久,李大哥要是有了决定,我们次日就得尽快去了!”
估摸着是到了子时,二娘吹灭了屋中油灯,又等了一会。确认了外头没有任何动静,才悄悄地走出了自己的房间。
酒家里黑漆漆的,但毕竟是她的地头,她轻而易举的就找准了那扇门,那门没闩。她推开了一条缝,足以让她进屋。
这间房在走廊的尽头,离贺少风的天字号客房还隔着几间屋,隔壁的客房更是没有人住,这些可都是她深思熟虑过的。
姚二娘关好了门又侧耳听了会儿,才往里走去。
“大人。”
黑暗中,二娘轻声叫了一句。尽管洪升雷看不到,但她还是行了个礼。
“你还是太冒险了,万一被发现,我们俩都说不清。”
“我还以为大人特地留了门,就是知道我会来呢。”
她知道洪升雷疑心重,他们两人很少见面,每次洪升雷有吩咐要么是小二找机会跑腿,要么就是靠传书。总之,绝对不会让人联想到她姚二娘会和洪升雷有什么关系。
洪升雷的声音是从床榻那传出,二娘往那走去,就站在了床边。这样二人小声说话也不会被人听见。
“这些年,辛苦你了。”
“大人这是说的什么话呢,要不是大人,二娘万万不可能是西源酒家的掌柜,更别说过上这不愁吃穿的生活。”
二娘嘲讽地笑了笑,但说出来的话听着又是款款深深。
“大人在戚都有人,消息灵通,如今西源还有没有生路?早些时候听到楼下在议论城门盘踞了不少活死人,实在令人害怕嘞。”
洪升雷就端坐在床榻上,听着这酥媚女声,还能坐怀不乱。
“城门?他们是怎么说的?”
“就说西门都是活死人,东门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可怜西源就剩下酒家这么些人了。”
看来东门的事情底下的人还不知道,洪升雷暗暗松了口气。
“二娘,你僭越了。”
有意思,刚刚还觉得洪升雷有几分紧张,本来二娘还有些不确定,这下她笃定了洪升雷隐瞒了一些事情。
“大人恕罪!二娘只是担心…担心大人罢了!”
“本官有什么事好让你担心的?”
二娘刻意将话说得支支吾吾,就等着洪升雷问这一句。
“大人,酒家里有人在调查那些乱党呢,好像和黎家军有些干系。”
黑暗中沉默了片刻,竟然看不到洪升雷,二娘就仔细地听着他气息的变化。
“你如何晓得此事?”
啧,果然是个老狐狸,二娘心中腹诽。
“大人有所不知,那人直接找了我,问我魏三郎的下落。”
“……魏三郎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