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又接着道。
“这边军未到,避难百姓又远超县署负担,县署的存粮只少不多。从今日起,每日就只发一次粮。”
话音一落,站在院子里的百姓哗然,连他身旁男子也呆愣住。
“这……这……”
男子“这”了个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每日两次粮他都只吃得八分饱,一次粮那还得了!
“洪大人下此令是不得已而为之,也是想我等能坚持到边军来。”
可是,这边军什么时候来啊!众人心中都有着一样的疑问,可就是不敢问出来。
梁捕快侧身给了身后差人一个眼神,差人回身跑出了二堂。再回来时候,就是和另一个差人提着半筐麦饼回到了梁捕快所在的位置。
所有人的视线都跟着那半筐麦饼。
“一人半个,不许多拿。”
粮筐放在了地上,梁捕快就带着两名差人离开了。
空地上的人已经无心晒太阳了,都盯着粮筐咽着口水,虎视眈眈。离粮筐最近的那名男子先有了动作,空地上的人立马都朝粮筐涌来,男子才一伸手想抢,就被撞开。人们相互推搡着,还夹着大叫声,也不管什么还有老人小孩了。
“不许抢,不许抢!”
没有走远的差人听到声响回来查看,小小的粮筐周边挤满了人。虽然他没见过外头的活死人,但他此刻莫名的想起刘四三跟他说过外头的情形,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掌柜的!”
二娘站在前台就看见小二扒在门后朝她拼命招手。
“我去去就来。”
二娘朝着堂内人一笑,施施然地就往酒家后院去了。进了后院,二娘将门关好,又听了会门内动静,才看向小二,小二引着二娘进了庖屋。
“怎么了?”
小二将二娘引到水缸前,两个水缸的盖子都被打开,二娘都探头看了一下,靠外头的水缸已经空了,靠里的水缸里虽然还有水,但也已经快要见底了。
二娘蹙着眉收回了身,小二已是忧心忡忡。
“掌柜的,快没水了。酒家现在人又多,吃的怕是也撑不了多久了。这该如何是好?”
二娘沉吟,心知这件事的严重性。
吃食不够可是个大问题。如今酒家里众人看她姚二娘是掌柜,躲在酒家里还有生存可能,大家才能以礼相待,给对方一点面子。一旦躲在酒家里连生存都成问题,就算她是这西源酒家当家,说的话也不管用了。
“粮食和水一时半会不可能寻到,那酒家容不下那么多人了。”
小二是明白二娘的意思,但就是有些为难。
“掌柜的,这人多也不好解决,咱是不是下药比较稳妥?不过这药是不是也不够那么多人用呀!”
二娘翻了个白眼,一拍小二脑袋。
“你还想不想活了!酒家要是一下死那么多人,等城门开了后,那可是妥妥的死罪!就算逃了这罪,这生意也不用做了。”
小二摸摸后脑勺,看来他是会错意了。
“掌柜的,那我们应该咋做?人不能死,这外头又是这情况,肯定赶也赶不走。”
二娘将水缸的盖子盖好,拍了拍手。
“我们赶人那肯定是行不通……”
话没说完,二娘还在低头沉思。小二看着二娘,也不敢打断她,就在一旁候着。半晌,二娘抬头看着小二,目光如炬。
季之出了北里之后,他就没有碰见有活死人,赶到东门的一路,出奇的顺利。如今他离东门不过就一里地,自由唾手可得。他回头看了眼身后,不再有眷恋,继续向前走去。
东门的营帐内散发着一股浓烈的腐臭味,季之捂着口鼻,绕开腐烂的尸体,快速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