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说话,被二娘拉住。
“咱家小二说话只是直接,并无它意。此前西源酒家也是仰仗着街坊邻居的光顾,二娘心中也是记着各位的关照,但小二所言不假。外头这么多日也不见开门,粮食吃紧,咱又人多,也想着和大家商议着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二娘这一番话说得情真意切又在理,底下的人确实也是受了二娘的恩惠,不好再去说些什么,都互相看着对方,各有所思。
人人都想活着本就无可厚非。如果所有人要在酒家里硬撑,矢尽援绝的那天会来的更快。想要撑得更久,那人就得少一半。再说了,现在外头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出去了也不一定会死,只是让谁走呢?
大胡子的目光在堂内逡巡,看到有三四个年过六十的老人,仗着自己正是年轻力壮,有了些想法。再说话时,叫的又是“二娘”了。
“咱也别为难二娘,走些人便是,说不定外头已经没事儿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本来大家隐藏的心思被翻上了台面,没安静多久的堂内又吵得沸沸扬扬。
“你说得倒轻巧,你怎么不走?”
“嘿!我又没说让你走,你跟我嚷嚷什么?”
“走?我可不走!我才不想死呢!“
声音最大的几人已经拍着桌子吵了起来,二娘一度想出声阻止,可是声音太小一下就被盖
“我并没有要赶人走呀……各位别误会了……”
她声若蚊蝇,挥动着手中的锦帕,脸上是一片焦急之色。大胡子一拍桌子更是把她吓了一跳,小二赶忙上前搀扶着她。
“你,你,你,你们几人离开酒家!”
大胡子已经点上了几人,多是老人和女子,其中包括祁姜。
祁姜初时还不知道那几人争吵是为何,后来听明白了是为了赶人离开酒家,心中本就火大。如今大胡子这一通瞎点,还是专挑软柿子捏,她也坐不住了,腾地站了起来。
“自己怕死还想着推别人去送死?你算什么英雄好汉!”
“是啊!”
还有一些人立马附和起了祁姜,直言点破大胡子用意。
大胡子是没有想到一个小女子竟然跟他叫板,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就想朝祁姜走去。祁姜也正在气头上,丝毫不惧比她高出一个头的大胡子,睁着圆眼瞪他。
见气氛也酝酿的差不多了,二娘一个眼色,小二随手拿起一瓷杯高举砸落在地,堂内众人的注意力回到了二娘身上。
“我实在不忍心让在座的任何一位客人离开,但也是为了能让酒家撑得更久,实属无奈之举。没人能够决定让谁留,让谁走。”
二娘看了眼大胡子,言下之意也是不认可他刚才的点人之举。
“不如就用拈阄的方法,让老天来决定。”
李执赶到县署后花园的时候,已经有好些人在了。
刘四三气喘吁吁跟在他身后,刚才就是他受命去通报李执的,他也昏头昏脑地跟着李执进了后花园。等他站定后才看明白,后花园中只有洪大人和几位捕快,还有那位冯都头,根本没他这个无名小卒什么事儿。他想走时,洪大人已经转过身了,他只得站在李执身后,暗暗希望没有人注意到他。
梁捕快才禀报了二堂百姓每日定粮减半一事,正拱手等洪升雷着回话。
“县署余粮告急,我等肯定是以百姓为重。只是再往后些时日,余粮也不够百姓分了,那时该如何是好?”
“禀大人……”
梁捕快话到嘴边,又低下头不说了。一看就是颇有为难,还等着洪升雷继续点他。
“梁捕快,但说无妨。”
“禀大人,小人深知大人一心为民。如今县署人员众多,若是这两三日西源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