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装着壶盏的承盘:“大人对主子真好,如此恩宠,是世上大多数姑娘都得不来的。”
“荒谬……”
孟拂月闻语淡漠地嗤笑,而今已指望不上丫头会相助,她便另想良计逃之夭夭。
“你不助我逃,我自己想法子。”
“姑娘方才说的,在下可都听见了。”
语毕之时,忽有薄冷语声从远处传来,她循声而望,行入院中是那神医公子容岁沉。
“纵使是姑娘心中所想,逃跑一词也不可挂在嘴边,否则姑娘是引火烧身。”
一日未见,这驸马派遣来的守院人似是又出尘俊逸不少,全身上下无一处佩饰,可他偏是皎洁如雪,行过处飘过隐隐药香。
孟拂月立在雅院中央,眼望公子闲庭信步般游逛来,诧然一瞬:“容公子?”
“容公子每隔一日就会来?”
她见着此人泰然自若地一放食盒,又张望起屋外景致,便困惑地问着。
视线停留于满院落叶,容岁沉漫不经心地答话,走到墙院角落,从容地取来一把扫帚:“在下奉命来守院,来或不来,听大人安排。”
“才一天没来,这院里怎就落满了树叶,”他蹙眉言道,像有着洁疾,兀自扫着飘落在地的枯叶,“再这么落着,人都要走不了道了。”
清风徐徐吹拂,又有枝叶被吹下,恰落他墨发上。他见势抬袖安静地取下,再孤僻地自顾自清扫。
就仿佛,这样落寞的日子,他已过了数些年。
孟拂月犹疑地问出声,也同他一样拿了把扫帚,边扫边问他:“容公子亲自扫落叶?”
听到“亲自”二字,他晏然作笑:“在下并非权贵,从来没有招过下人,独来独往,亲力亲为,有何不对?”
也是,跟随容公子的,至今没见一个下人,就连传话的小厮也没见踪影。
她静默地望向此人,恍惚间觉得,他除了谢大人,这世上已再无人相识。
“姑娘身家显赫,金尊玉贵,粗活累活让在下做就好。”容岁沉察觉她也在打扫,赶忙正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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