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马车上时明显要严肃低沉很多,沈莲岫毕竟和他在一起不少时间,立刻就听出来应该不是为了那些扯不断的私事。
进了屋,安安还没睡,正在和婢子玩沙包,周临锦上前去与她说话,大抵是些今日做了什么,吃了什么之类的,待上了茶之后,周临锦便让婢子带着安安去睡了。
两人坐下之后,沈莲岫立即问道:“什么事?”
“你不是说要给我扎几针吗?”周临锦反问。
沈莲岫撇了撇嘴,作势便要去拿药箱,被周临锦拦住。
“好了,先坐下,我真的有事,”周临锦说着,便轻轻蹙了眉,道,“祖母病了,我想让你过去看看。”
沈莲岫对吴氏的记忆已经有些模糊了,只能想起来是个有些偏心的老夫人。
她想了想道:“国公府请不起好大夫吗?我只是一个乡野大夫,恐怕治不了什么病。”
周临锦叹了一声,道:“你听我说下去。”
“祖母从几个月前起身子就不太好,一开始请了大夫来看只说是小病,但她年岁大了,需要好好耐心调理,家里也变照着大夫所言伺候着,但祖母的身体并没有就这样好起来,反而是越来越差了。”
“我们也想过再多请几个大夫给祖母看病,可是祖母一向信赖我叔父他们一房,她的大多数事情都是交给婶母去操持的,一直以来就是如此,包括请大夫看病吃药这些,不仅是这一回,从前也都是二房一手操办。”
沈莲岫正一口一口呷着热茶,听到这里,也慢慢觉出不对,不由放下了茶杯。
周临锦继续说道:“一开始祖母情况还好些,我们问她要不要换大夫,她只说不用,我二叔他们清楚她的情况,该换的时候自然就换了,到了如今,她想说话也说不太出来了。我们提过几次换大夫的事,但都被二房拒绝了,说是他们会再去请人来给祖母看病,母亲悄悄请了大夫过来,也被二房发现拦在了房外,不让近身,祖母房里竟被管得严严实实的,时时都有二房的人在那里。”
正是大热天的夜里,沈莲岫听着差点打了个寒颤,赶紧又捧起热茶喝一口。
真是奇怪,整个诚国公府都是大房自己的,和二房没有一点关系,二房这么多年一直都是牢牢捧着吴氏的,这样等吴氏百年之后也能多给他们留一点,而吴氏也一直都在偏袒着他们,为他们谋些好处,这样的情况,二房是没有道理去害吴氏的,若说只是怕大房插手了,影响了二房在吴氏心目中的地位,那也很难说得过去,不可能为了这个就把吴氏的命搭进去,不过就是让大房去请几个大夫来看,能碍得了什么。
“先前我不在家中,所以母亲和阿姐没有办法,前日阿姐与我说了这事,我本打算直接请个大夫带进去,他们总不能把我怎么样,但是阿姐拦住了我。”周临锦顿了顿,“此事有蹊跷,二房有人肯定在做什么,在情况尚未明了的时候,不能草率。”
沈莲岫点头:“你带着人强行进去给老夫人看病,之后老夫人没事还好,若是有了什么事……”
“所以我和我阿姐商量过了,请你去是最好的办法。”
“我?”
“二房那边对你会医术的事情未必有多深的印象,只知道你去藏书阁看书的事情,后来你给我治眼睛,更是一直瞒着外面,他们不会料到你真的有给人治病的本事。”周临锦道,“若你肯去,便以让祖母在弥留之际看看曾孙女的名义,由你带着安安进去,再给祖母诊一诊脉。”
“可是如果二房的人在旁边……”沈莲岫倒没有犹豫要不要去吴氏那里给她看病,虽然吴氏不是那么慈爱,可她也不至于吝啬到眼睁睁看着吴氏见死不救。
周临锦原本还怕她不肯去诚国公府,见她松口,立刻道:“对于家里人,他们防备得倒不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