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也会有所防备,但两三夜过去无事,想必也会放松警惕,这时再用她拿过去的迷魂香把在房里上夜的婢子迷晕了,她正好可以去见裴若燕。
沈莲岫几乎是不假思索,就决定了要帮裴若燕,虽然她很不想自己被牵扯进别人的事情里面,但也不能对裴若燕的痛苦视若无睹,裴家是陈州一带的豪绅,可裴若燕却只能相信她一个外面来的大夫,真不知道她遇到了什么。
沈莲岫长长吐出一口气,不仅是为了裴若燕,也是为了自己。
***
陈州府衙。
周临锦按住自己疼痛的额角,努力使自己看起来若无其事。
他自从那日夜里从街上回来之后,这头疼便时好时坏的,或许是着了风,也或许是其他什么原因,周临锦也没有治,就这么生生疼着。
“胡峻因为身体原因,所以朋友并不多,京城那边已经都查过了,并没有可疑的人,陈州这里也根据别院仆婢们的指认,暗中一一去探访过了,其中裴家郎君裴谦与胡峻走得最近,关系最亲密,胡峻在回京城前,还见了胡峻一面。”敖兴向周临锦禀报道,“而且根据查探,裴谦似乎与惠王那边,暗中有来往。”
“裴家?是陈州当地大户的那个裴家?”
“对,就是他们。”
“胡峻离开陈州之后,裴谦一直在在外经商,直到近日才回陈州。”
“近日?”周临锦闻言挑了挑眉,“恐怕是听见了风声吧?”
惠王是皇帝幼弟,早就有了异心,也正是因此,胡峻的父亲胡清山已与他纠缠许久,而裴家偏偏与惠王有关系,这要是裴谦与胡峻的死没有关系,恐怕傻子都不能信。
敖兴不置可否,继续说道:“裴家用的都是家生子,更不知为何,口风都异常紧,很难打听出什么,只知道他回来对外的说法是妹妹病重,所以归家来看妹妹。”
敖兴说着,便让人呈了一些纸页上来。
“这是我们去裴家抓药的医馆里找到的药方,是他妹妹所用,也已经找人看过了,药方并不是随便写的,恐怕他妹妹病重一事倒也有几分真。”
周临锦听着便点了点头,无论裴谦与胡峻遇害一事有没有关系,但眼下裴谦进入他们的视线,那便要好好查一查。
他拿起那些纸页翻看,原本只是随手一翻,却忽然愣住。
上面字字隽秀,如莲一般挺拔舒展。
周临锦在家中时,几乎夜夜都会拿着沈莲岫留下的那本笔记逐字逐句地看,这几年已经不知翻来覆去地看了几遍,眼下熟悉的字迹忽然出现,他又怎么可能认出来。
敖兴看着周临锦突然起身,双手死死地攥住那些纸,以为他是发现了什么,正要询问,便听见周临锦哑声问道:“你确定这真的是裴家的东西?”
“当然,不会有错的,这是他们家的仆人拿过去抓药的,没叫医馆的大夫,医馆说了是裴家的大夫写的方子……”
敖兴还在继续说话,但周临锦已经听不见了,他整个人就像是踩在棉花上一样,头疼欲裂,搅得他心里翻江倒海。
她的字怎么会出现在裴家的物品中?
她人就在裴家?
她怎么会成了裴家的大夫,难道她……已经嫁到了裴家,甚至嫁给了裴谦?这才会像当初给他看病一样,也给裴谦的妹妹看病?
周临锦不知道自己怎么就会一下子想到这种可能,他努力使自己不要再想,但却已经止不住。
喜悦与惊恐交缠,将他整个人都紧紧束缚,直到快要透不过气。
周临锦的额头上落下两滴汗珠,脸色就如那夜听到她的声音时那般难看。
他没有听错,他就知道他没有听错。
她就在陈州,就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