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了。人走了,商柘希这才皱眉看如棠。
如棠笑说:“不是人吃的东西,我吃了,我不是人了?也是你在外面,吃的都是鲍翅参肚,口味变了,看不上。”
这才叫指桑骂槐,商永光脸色变了。
商柘希说:“小棠。”
声音很低,但有用。如棠不动,好歹不说了。
商柘希强行拉如棠站起来,如棠看他,但商柘希只是看着前方,说:“爸爸,你先吃饭吧,厨房另给你做了菜式,等你回来吃的。”
商永光看他们拉在一起的手,觉得刺眼。两个人都是他儿子,身上流着他的血,不是完全的亲兄弟,还这么有感情。商柘希话说得好听,但他站在两人面前,简直跟个外人似的,怎么这样了。
商柘希拉走了如棠,商永光对着两人背影,说:“一个小时后,你到我书房。”
商柘希回头,为了公司的事他们联络密一些,经常在书房谈话,但今天商永光叫的不是他。
“如棠,你过来。”
如棠不想跟他谈话,他十分讨厌商永光那副老气横秋的做派,连带着看商柘希也讨厌。
他爸爸已经完了,变成了一个彻底的败类,还带坏了哥哥。商柘希拉着他走上楼梯,他跌跌撞撞跟,楼梯太暗了,墙上鲜艳的花卉像是要垂下来绊住他。于是一进房间,如棠甩开了商柘希的手。
如棠坐下生闷气,商柘希看他一会儿,坐旁边看他的脸。如棠不看他,商柘希拿起如棠的手,如棠把手抽走,商柘希又用力抓住。如棠正视他,冷笑说:“你跟他是一伙的。”商柘希好脾气说:“我跟你是一伙的。”
如棠说:“你就是。”
商柘希说:“那我要怎么证明?”
如棠说:“你证明不了,你全身上下都写满了已经跟他一伙了。”
如棠耍无赖,扭头不看他。商柘希执起如棠的手,低头吻在手背上,滚烫的唇瓣紧贴上皮肤,吻了两遍。如棠吓了一跳,又羞又急,下意识抬手打他,拍在商柘希的肩上。如棠气不过,又打他一下。
商柘希只是看着他,漆黑的眼珠浮着一层光,说:“还要怎么证明?‘whathaveieverdonetomakeyoutreatmesodisrespectfully?’”
如棠被哄笑了,但还装作生气的样子,别过脸不看。商柘希捏他的下巴,让他看自己,如棠板着脸,可眼里都是笑意。
商柘希松开手,说:“我陪你去。”
如棠声音软下来,说:“不用。”
商柘希默然,如棠把头轻靠在商柘希肩膀上,说:“哥哥。”商柘希把头低一低,听他要说什么,如棠说:“没事。”
又回到了这小起居室,如棠的书包凌乱放在桌上。在同性恋的话题之后,他们没说几句话,商柘希察觉到如棠不开心,也许跟商老头起冲突也是因为心情不好。商柘希想了很多,但最终无言。
当下最重要的,是他会看好如棠,并确定那件事是不是真的。
他们又坐了一会儿,商柘希说:“给我画一张。”
如棠坐起来,捋一下头发,说:“你帮我拿本子。”商柘希去了,不一会儿笔和素描本都拿过来。
商柘希不经意般说:“你们的人体作业只画女人?”
真奇怪,他说的不是女性,也不是女生,而是女人。这两个字从他嘴里出来,带有一种肉感。如棠感觉到了,那细微的差异感。如棠说:“男人也画,我还没来得及画。”
商柘希没再说话了。
如棠坐在对面,铅笔落在纸页上沙沙地涂画。如棠知道他帮自己分散注意力,不去想父亲的事,可他还是分心了。
一片寂静中,如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