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很好,空气中的潮湿感也淡了,商柘希扭头望着亮起的天光,一只手还抱在如棠赤裸的背上。如棠趴在他胸口,睡得正沉,微蹙着眉,好像也听到了清脆的鸟叫声,于是不安地动了动。
商柘希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窗外,一面窗帘被吹得了搭在椅子上,他可以透过大落地窗看到潮湿的花草,挂着雨露的接骨木,以及在枝头上活泼跳跃的小鸟。花园的水坑里洼着水,亮莹莹的,在阳光下像是镜子。
大理石雕像也安静沐浴在阳光中,俊美的青年,在泥地里,被破败的落叶包围着,小鸟在他肩头栖息,很快又飞起,飞向天空与树枝。光与影的斑驳交织下,那是一个雪白又不朽的形象。
如棠醒了,肩膀挣动一下,抬头看向抱自己的人,商柘希也看他。商柘希撑着一只手臂半坐起来,手捧起如棠的下巴,如棠还有点迷蒙,下巴被高高抬起,依旧看着他,柔美长发跟着抬头的动作滑落。
商柘希觉得他也是一只小鸟,有靓丽的羽毛、鲜艳的喙,以及滚烫的心脏,是王尔德笔下的那只夜莺,胸膛顶着玫瑰花的刺,他献上心头血,歌唱着由死亡完成的爱情,血腥的,不朽的,直到玫瑰在心口绽放。
商柘希爱权力,也爱金钱,他爱高高在上。
他更爱这只小鸟。
世界是个勇者游戏,他历经艰险,拔剑起誓,要让一个美丽又高傲的公主低头吻一吻他的剑。如棠发丝凌乱,被抬着下巴的样子仍是慵懒的,高傲的,可他甘愿在商柘希手里低头,吻了吻他的手心。
好像是不需要犹豫地,下一刻如棠扑落在他怀里,贴着他的脖颈,说:“我醒了。”
世界也因为他这句话醒了。窗帘又被风吹起,小鸟又重新歌唱,叶子又有一片落在雕像上,秋风瑟瑟,可万物仍有生机。商柘希抱他的腰,两个人努力贴着彼此,拥抱了好一会儿又觉得拥抱不够,于是又自然地开始接吻。
还不够,这也不够。
如棠有很多话想说,吻一会儿,看他一会儿,商柘希也有很多话想说,也是吻他又看他好一会儿。他们无法开口,话太长了,清晨太短了。他们身上堆着白色被子,仿佛还是一对羞涩的,懵懂的恋人。
(省略)
商柘希收紧手指,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回应他的不是害怕,也不是反抗,而是放浪的愉悦。如棠给他一个眼神,妩媚的、痛苦的,那眼神好像在说,哥哥,这一次你真的可以来吃掉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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