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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上就不问问妾身为何要替晏如雪求情?”说罢未等萧彧开口,又噘了噘唇,似是有些委屈,“妾身觉得自己可是冤枉死了。”

“王上是如何以为的?以为妾身是因为爱慕谢太祝才求情的吗?”

可萧彧只是抹在女郎的胳臂上的指尖微顿,继而似是未听见似的,继续替她抹着香膏。

晏姝心中微恼,直接坐起身捉住了他的指尖,一双乌润的杏眼就这么直直得看过去不让萧彧逃避。

“王上就不想同妾身把话说开吗?六年前的事,还有如今的事,王上当真就一点不在意吗?”

女郎柔软却又带着几分强硬的语调叫萧彧瞳孔缩了缩。

墨色的眼底霎时尽是潮湿之气。

六年前的事,在二人的心中都是一桩隐痛。

他恨她给了他乏味中又泛着苦意的日子里带来了她独有的甜,可却在他深深陷入时,又将这份希望狠狠摧毁。

她与旁人并未有什么不同,同他玩腻味了之后,便一样觉得他不过是个可以任意戏耍的卑贱之躯而已。

但六年前他差点死在了那个蛇窟。

浑身血迹爬出来的那一刻,他发誓要报仇。

可两世他都做不到。

即使上一世明明那般甜蜜温存,晏姝依旧要毒杀他时,萧彧依旧下不了狠手。

他就是这般下贱,他就是到死都要喜欢她。

漆黑的眼底划过一丝难以言喻的晦涩。

萧彧不想知道她对他的嫌恶与憎恨,就像如今这般。

不去戳开那层遮掩的纱布,让他还能自欺欺人的去幻想着一丝温情,才是萧彧这么多年来所习惯的。

“当年的事我已经忘了。”萧彧偏眸,不愿再答,继而将那香膏盒子又放回了床头柜格中,“天色很晚了,姝姝还是早些歇息吧。”

听似寻常的语气,却带了几分冷意。

晏姝怎么可能会信他的话。

若是萧彧真的忘了,那前世又怎会故意囚禁她报复于她呢。

虽然这一世已经与前世有所不同了,可上一世的事也是真真切切发生过的。

虽然晏婉清送来的那杯毒酒已是存疑,但极乐之宴上萧彧将她推进斗兽场,还有后来的囚禁那也是确实存在的。

若不这些不是萧彧要报复昔日的蛇窟之仇,晏姝便实在想不明白萧彧为何会如此了。

所以晏姝真的很想问清楚,可这一世的萧彧并非上一世的萧彧。

纵然她再想问清楚,都无处可问去。

而且她还不能随便暴露自己重生的事,若是轻易告诉了萧彧,指不定还会被他当成疯子。

但前世的事说不了,这一世的事还是必须得解释清楚的。

晏姝实在不想这样误会下去了。

之前她从不敢与萧彧这般交心,是害怕他只是对她的这幅身子存有眷恋,待日后厌倦了便要了结她的性命。

可这些时日的相处,萧彧答应了让她做王后,这让晏姝渐渐意识到萧彧并不是只想要她的身子而已。

他对她应当是有情的。

而此番宴席她的那番求情,萧彧的隐忍妥协,都让晏姝更加肯定了萧彧的心。

说是恃宠而骄也好,不知好歹也罢。

此时此刻,晏姝就是想同他说清当年蛇窟的事,她虽推了他,但当真从未有过置他于死地的心。

所以此时眼看着萧彧一副要就寝的模样,晏姝立刻就拉住了他的手,眼中焦急。

“王上为何不听妾身解释!”

听到女郎这声质问,年轻君王的眼底骤然划过一丝暗色。

霎时天旋地转,晏姝还未反应过来便被牢牢按在了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