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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是的。”云舒厚脸皮道。也不知是否与安无恙相处久了,竟也习得几分这般无赖行径。

“那你将袖中果子留下。”

“这个不能给你。”云舒一掩袖。他每次来必带一二鲜果,有时是梨,有时是桃,此次是橘子。无意中听闻叶倾华想吃酸的,他便托人买了些早秋的橘子,自己尝了一个,险些没把他牙酸下来。

王约搁下笔,拿起桌上的文书,“走吧,我正巧有事向叶大人禀报。”

“我去会不会打扰你们办公?”云舒问了句。

王约不雅地翻了白眼,旋即回神暗惊。完了,与叶倾华共事没多久,他竟染上这般粗俗动作,不过着实痛快。

听得敲门声,叶倾华打了个哈欠,才道:“进。”

见两人推门而入,叶倾华笑道:“子谦又来找无束了?”近两个月的相处,她和王约的关系熟稔许多。

“嗯。”云舒从袖中掏出四个橘子,“云吉前两日见有老农卖橘子,买了些。没曾想太酸了,无人问津,你可要?”

王约闻言,又想翻白眼。

“要。”叶倾华接过,开始扒皮。

“需要我出去吗?”云舒又问。

王约几乎失笑,他从前怎不知子谦竟有这般“茶”艺。

“不用,不是什么机密。”叶倾华道。

云舒遂心安理得坐于一旁,看二人核对正西道税收预算数据。之所以是预算,因赋税尚未征收,需依据往年情形及今年天时,预估农税收入。若实收与预算差距过大,则需遣人核查。

王约快速向叶倾华汇报着,与她共事便是这点好,就事论事,不客套,效率高,且能抗事,亦能护住手底下的人。

因全国矿业税务在由他们正西司汇总,记得刚来之时,他的汇算数据与复核数据有差,原因是西南司所提供数据前后不一。上头怪罪下来,西南司竟甩锅正西司。叶倾华当即直接找上门去据理力争,最终西南司不得不承认,他们其首次数据有误,且未将更正后数据送达正西司。

汇报结束,叶倾华对王约道:“无束,嫂夫人是不是临近产期了?”

“嗯,大夫说就这一两日。”王约不知她为何问,老实回答。

叶倾华道:“你回去记得交代下人,嫂夫人若是发动了,定要及时知会你。我准你十日休沐。”

王约道:“多谢大人。只是家中有母亲等人在,下官不回去也无妨的。”

“无束,”云舒倏然开口,“你该回去的,嫂子在为你拼命,即使你做不了什么,你也该守着她。”

王约张了张嘴,想起因见安无恙几乎日日接送叶倾华,不时还带上鲜花或礼物;云舒每次来访亦备有心意。他便也效仿,归家时常给妻子带些小物件,妻子显然开怀许多。后又偶然听得叶倾华与女卫闲聊,说‘没有哪个妻子愿意分享自己的丈夫,何况还是在孕期,妻子在一边拼命,丈夫却一边享乐,何其不公’。他回家便一笔银钱遣散了通房,此后妻子待他明显热络许多。

他想,在夫妻相处之道上,或许真该向叶倾华他们借鉴。当即应道:“那多谢叶大人,有劳大人为下官分担公务。”

“小事,几日而已,忙得过来。届时,你安心照顾嫂夫人便是。”叶倾华不以为意道。

离开叶倾华的值房,云舒便与王约作别。王约低声调侃:“不是来看我么?此刻我得闲,再叙片刻?”

“不了,我需回去处理公务了。”云舒将搭在臂弯的披风穿上。

“子谦,”王约终是没忍住劝道,“往后别再来了罢,何必折磨自己。”他不曾错过,在叶倾华视线之外,云舒那满含眷恋的眼神。

“我只是想亲眼看看,她过得好不好。”云舒极有分寸,并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