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白,简直是面无血色。“阿倾,哪里不舒服?”他急声低问。
人在痛极时会恶心,叶倾华抑制不住地干呕了两下,才虚弱说:“肚子疼”
“你”云舒第一反应是她有了身孕,想到她竟在寒地里跪了这么些天,心下大骇,“我去叫太医!”说罢,就要把她抱起送去休息。
叶倾华急忙按住他的手臂,勉力扯出一抹淡笑,“别担心,只是月事来。”她看看四面,寻找一个可休息之处,“扶我去廊下坐一会儿,我走不动了。”
云舒心下稍安,却依旧心疼,几乎是半扶半抱将她带至廊下。随即脱下孝服,又把里面厚厚的外衫脱下,叠平垫在石凳上,“坐下,缓一缓。”
叶倾华看着,心里又暖又涩,轻轻摇头,“不合适。”
“哪有什么合适不合适,你身体重要。”云舒不容置喙地按住她肩,强行让她坐下,然后又把孝服穿上。
“要不我和陛下说说,让你休息一日?”云舒单膝蹲在她身前,仰头看着她痛得蜷缩的样子,眉头紧锁。
“子谦,越是这种时候,我越不能授人以柄。”她不能让三哥为难,亦不能让人拿住权柄,阻碍未来的仕途。叶倾华捂着腹部道:“没事的,放心。我歇一会儿就好。”
“我让人去给你熬碗浓些的红糖姜汤来。”
“阿晓去了,真没事,别担心。”她努力想让他安心。
待那阵剧烈的绞痛稍稍缓过,叶倾华起身欲往偏殿去。目光落在石凳上那件犹带体温的棉袍,轻声道:“衣服虽然但还是穿上吧,别着凉了。若是介意,晚上回府用柚子叶水沐浴祛祛晦气便好。”
云舒轻笑,将衣袍拿起,“怎么会介意?”
叶倾华忽然想起很久以前,他们尚且在一起时,她有次不慎将经血蹭到了他衣衫上,他未觉污秽,只满眼心疼地问:“流这么多血,该有多疼?”彼时她身体好,根本不疼,却故意在他面前装柔弱,假哭道“好疼好疼”。如今疼到直不起腰来,却要笑着说“没事”。
跟过来的蓝思容目睹了一切,那个连衣袖都不愿让自己碰的男人,却甘愿将自己的衣衫垫在叶倾华的身下,眉眼间的担忧与温柔是她从未得到过的奢望。
先帝驾崩那日,进宫前,她曾与云舒进行了一场异常平静的谈话。
云舒直言:“新帝登基大典后,你上书和离吧。”
“软禁我那么久,我还以为你要和我纠缠一辈子。”蓝思容嗤笑。
“与你纠缠?”云舒冷笑,眼中尽是冰寒,“我恨不能杀了你。”
“那你会杀吗?”
“你该庆幸,你这个女侯的爵位,对她还有用处。”
“说实话,我挺佩服她的。”蓝思容忽然道,她已然明了叶倾华究竟想做什么,“若不是因为你,我和她,或许能成为朋友。”
云舒冷笑:“你们不是一路人。”
“子谦,若你不曾认识她,你会爱上我吗?”蓝思容小心翼翼地问。
“不会,若没有她,我不会爱上任何人。”
看着云舒默默守在她身后,直到叶倾华安全到偏殿。蓝思容候在他返回的路径上,待他经过时,轻轻说了句:“对不起!”
闻言,云舒像是听到了极荒谬的笑话,无声地大笑起来,笑到寒风倒灌入喉,引发一阵剧烈的咳嗽。他抬眸时,眼中布满血丝,嗓音嘶哑,“可我永远都不会原谅!永远不会!”
叶倾华在偏殿休息片刻,又服下冬凝及时送来的止痛药后,感觉稍好些,正准备重返灵殿。春晓捧着一个棉布包裹匆匆走来,在她耳边低语:“郡主,是小云大人方才悄悄让人送来的,说是用炭火烤热的姜末包,让您仔细绑在腹上,能缓解疼痛。”
叶倾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