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崩了,烽烟再起,边境永无宁日吗?”耶律弘坐了回去,双手张开按在石桌两侧。

他此举挡住了叶倾华的视线。叶倾华缓缓站起,向北边悠然眺望片刻,复又坐下,轻拍手中糕屑,“我瞧着辽国风光倒也别致。”她回头笑问:“长生,王大人,你们觉着呢?”不就威胁吗?像谁不会似的。

安无恙点头,语气平淡,“是不错,地势平坦,跑马应该几位畅快。”

王信之当下也张望了下,道:“郡主不提,下官还未留意,确是不错。你们觉着呢?”他侧首问同僚。

大齐的使臣纷纷点头附和。

耶律弘被叶倾华等人一唱一和的言论气得双拳紧握。他身后一名身材魁梧、满脸虬髯的辽国副使按捺不住,指着王信之吼道:“放肆!尔等南蛮,痴心妄想!我大辽铁骑犹在,岂容你等在此大放厥词!”

大齐这边,一位来自兵部、性子刚烈的随行官员卢大人立刻反唇相讥:“哼!败军之将,也敢言勇?”

“你说什么!”那辽国副使勃然大怒,猛地向前踏了一步。

本在后排的夏拂身形灵活移动,不过一息便挡在使臣面前。冷眼睨着辽国将领,转起手腕,“怎么?想动手?”

那将领瞬间面色涨红。动手他是打不过夏拂的,当初湛城一战,他便是被这女煞星挑落下马。此时再战,无疑自取其辱。

安无恙见夏拂控制住了局面,便不再关注。又见叶倾华舔舔嘴唇,知晓她是话说多了,又吃了点心,渴了。

他将刀入鞘。惟恐她刚用的杯子被喷了口水,取过一只新杯,为她斟上热茶。

耶律弘盯着安无恙行云流水的动作,冷声开口:“镇远侯!大齐便任由一妇人如此主持邦交,儿戏国事吗?荒唐至极!”

这是黔驴技穷,拿性别作伐吗?

耶律弘原以为安无恙及王信之等人闻言会脑羞,却不想他们朗声大笑起来。

叶倾华见他疑惑,握着喝完的空杯,贴心解释:“王爷,曾经也有人和你说过一样的话。巧了,他也姓耶律,叫耶律达。然后……”

之后之事耶律弘自然知晓,不出半年,西辽灭国,虽说计划来至于叶修云,但实施却是叶倾华。不,他现在怀疑,谋划者未必是其父,而是叶倾华本人。

叶倾华见他怒目圆睁,似又要发作,慌忙扬起大氅将手里的杯子护在怀里。今日带的杯子不多,别一会儿她没杯子喝水了。

耶律弘被叶倾华护杯的举动气得几乎仰倒,他胸口剧烈起伏,强压下几乎要脱口而出的怒吼,从牙缝里挤出声音:“郡主好胆色,却无半分诚意。八百万两白银,割让三城,还要我国皇子为质、国君称臣?绝无可能!我大辽儿郎宁可血战到底,也绝不接受此等屈辱条款!”

“血战到底?”卢大人立刻嗤笑出声,他上前一步,声若洪钟,“兴亲王,你辽国还有多少可战之兵?尚有多少粮草补给?想必你比我清楚。如今我大齐雄师陈兵平江南岸,锐气正盛;若真要血战,我大齐奉陪到底,只是不知届时,王爷还能不能保住如今这谈判的席位。”

“你!”那辽将还想呵斥,被夏拂一个冷眼逼退。

此时,耶律弘身后的一名副使适时递上台阶,道:“郡主殿下,贵国陛下仁慈,我主亦怀仁德。兵戈一起,生灵涂炭,于两国皆无益处。不如你我皆拿出诚意,莫再逞口舌之快,如何?”

叶倾华从善如流,“这位使者说得有理。”而后看向耶律弘,“王爷意下如何?”

耶律弘喝了口杯中早已凉透的冷茶,压下心中的怒火,冷静道:“可!然而郡主所提条件,未免太过苛刻。”

“王爷此言差矣,郡主所提亦是克制。”户部正北道郎中水大人掏出随身的小算盘,迅速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