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带着惊疑,“真有那玩意?”
仿佛为了印证梁岩的猜想,大祭司冷哼一声,“看来各位是想留在我南疆了。”
说罢,他将骨笛凑至唇边,呜咽诡异的笛声响起,令人头皮炸裂的悉悉索索声从四面八方潮水般涌来,仿佛有无数细小的生命正破土而出,急速爬行!
“备战!”赵玉聪瞳孔猛缩,厉声大喝。城下将士瞬间绷紧神经,刀剑出鞘,弓弩上弦,空气中弥漫开浓重的肃杀与不安。
千钧一发之际,一支利箭裹挟着劲风,精准无比地穿透城楼窗户的缝隙,笛声戛然而止。
雍和二十三年四月初四,南疆大祭司阵亡,武南侯率军攻破南疆王城,南疆全境收复。
四月初九,云舒将在边线抓获的旧王亲自送往王城。同时,安无恙也率领部分安家军将领抵达,进行战后交接事宜。
赵玉聪作为攻陷南疆的主将,由他做东宴请众人。
“多谢!”入宴的路上,赵玉聪低声对并肩而行的安无恙道。谢他未争抢攻陷王城的首功,将收复南疆的赫赫威名主要留给了赵家军。也谢他及时射杀大祭司,避免了赵家军将士在诡异蛊术下可能出现的惨重伤亡。
“叫声义父,算你谢我了。”安无恙侧过头,脸上挂着惯有的嬉皮笑脸。
“狗东西!还想占老子便宜?”赵玉聪笑骂着抬脚作势要踢,被安无恙敏捷闪开。一句恰如从前的玩笑,所有的忌惮瞬间烟消云散。
宴厅内,云舒已提前端坐等候。
“好久不见,小云大人。”
“两位侯爷,好久不见。”
赵玉聪坐于主位,左右下手首位,自然是有爵位的安无恙与云舒分列。两人隔着宽敞的厅堂,面对面而坐。
席间珍馐罗列,香气四溢。当一道炖得汤色醇厚、香气扑鼻的老鸭汤被端上桌时,安无恙望着那袅袅升腾的热气,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向了远方。
他清晰地记得,去年差不多也是这个时候,他从福州大营回平波。叶倾华因月事不适,胃口恹恹。他心疼,便亲自下厨为她炖了一锅老鸭汤。
“长生,你怎么什么都会?连做饭都会?”叶倾华不知何时走倒他身后,从背后抱住他,将脸贴在他的背心上。
“我其实只会做鸭子和少数几个菜”
话未说完,就感觉背后的叶倾华肩膀耸动,额头抵着他的后背,竟吃吃地笑个不停。
“笑什么?”
“做、鸭、子!”叶倾华笑得几乎喘不过气,需要一字一顿才能把话说完,眼波流转间尽是促狭。
安无恙这才猛地反应过来,某些地方管那等营生的男子,可不就叫“鸭子”么!他被这丫头调戏了。
他转身搂着她,捏着她的下巴,在她唇上印下一吻,调笑道:“小生刚入行,只服侍过郡主一人,不知郡主可还满意?小生吃得不多,但能干!”他刻意将那个‘干’字咬得又重又清晰,滚烫的气息贴着她敏感的耳廓,低语道:“愿伺候郡主一辈子,郡主可要包养我?”
“要!”
思及此,安无恙脸上不自觉露出一抹温柔笑意来,无意识地转动起无名指的戒指,想她了!思念翻涌,他端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对面的云舒眸光微沉,也端起酒杯仰头饮下。至安无恙走近,他便注意到了他手上的戒指,大齐男子佩戴戒指并非奇事,但戴在无名指上却极为罕见。旁人或许不解其意,他却再清楚不过。阿倾,是答应他的求婚了吗?
“你们两个,喝酒也不招呼一声?”赵玉聪玩笑道。
安无恙和云舒闻言,几乎是同时向他举起了酒杯。
赵玉聪见状,调侃道:“哟,还挺默契嘛。”
两人对视一眼,又迅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