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云尾端悬着的薄玉缠绕轻撞,摇晃着,发出一声又一声的脆响。
’叮当当‘
那双浅淡的眸子弯得含情四溢,眼尾淬了血的朱砂痣靡艳欲滴,谢景霄慢慢启唇:“是真的无欲无求吗?”
细微的喃语缭绕。
檀淮舟略顿一下,随即笑意化开,眼底覆上一抹晦暗,“假的。”
灯光昏暗摇摆,悬挂的玉髓,摇晃,缠绕,相撞,一声声清冽的脆音,浸染上靡靡之色。
最终,受不住,莹莹白玉落在地面,发出最后一声极致的响动。
再次重归于平静。
……
冬至。
谢景霄站在老旧单元楼下,眺望着小区大门的地方,鼻间氤氲起白色的潮雾,下意识搓着冻得略微麻木的指尖。
上次活动结束后,苏绣的陈老师就留下了他的联系方式,以便于往后再聚。
正好赶上冬至,北方的冬至是要聚在一起吃饺子的,早上陈老师就早早联系他。
本想跟檀淮舟一起来,但他临时有事,只能自己寻着发来的地址独自前来。
却没想他正好赶上陈老师出门买菜,只能在楼下先等候。
他拢了拢身上的外套,至于那身专门为外出购买的高定,谢景霄必不可能穿,更何况其中一身已经被檀淮舟用蛮力撕坏。
‘嗡嗡’
手机屏幕亮了起来,谢景霄刚要低头查看,余光就瞥见大门方向出现了一个红色身影。
身穿红棉袄的陈老师也看见了谢景霄,冲着他招了招手,“小舟,这里!”
“来了!”谢景霄小跑接过陈老师手里的购物袋,“我来提。”
陈老师见他指尖被冻得发红,向后躲了躲,“几步路我还是提得动的。”
但却也没拗过谢景霄,只能笑意盈盈将东西递给他,
“你怎么一直在外面站着,我给你发消息,不是让你在门口等一下?”
说话间,两人并肩走到了单元楼前,谢景霄还没来得及说话,但目光已经落在紧闭的门锁上。
陈老师瞬间了然,出声笑道:“你说这锁啊!防君子不防小人。”
说罢,她就伸手去拉门把手。
锈迹斑斑的铁门已经破板不堪,像是老旧的发动机,‘哼哧哼哧’响了两声,又断音了。
大门纹丝未动,撑开的缝隙几乎没有。
“又卡住了?”陈老师叉着腰,喘着粗气自语道。
“我来试试。”谢景霄正想寻一块干净的地方,将手中的塑料袋放下,就被陈老师制止。
她摆着手,“你不行,这里面有窍道,你用蛮力会把手弄伤。”
待她气喘匀,猛猛踹了踹铁门,用力去拉把手,只听“哎呀”一声。
门开了。
门把手也拎在陈老师手里。
两人互相对视一眼,脸上齐刷刷闪过惊愕然。
但很快陈老师翘着尾指,单手夹着漆皮脱落的把手,四顾无人,甩手一扔。
门把手在空中花了一个完美的弧线,掉落进旁边绿化带,匿了踪影。
然后迅速拉着谢景霄走进铁门,蹬蹬上了二楼。
两个人进了房间后,才放声大笑。
陈老师笑得前仰后合,眼角都挤出几点泪。
谢景霄也站在她身边勾唇浅笑着,环顾四周,很朴素的装潢,甚至能说有点时代感。
老旧的家电、古朴的书架、摆放整齐书本微微泛黄,木质架子的角落上摆着刻有‘奖’字的瓷杯,锦旗、裱装好的刺绣、字画整齐有序地排列在墙上。
这个屋子就像是隐藏在上京城的一方净土,上京城的迅猛发展时忘记捎带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