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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脆响。

他小心翼翼向前挪步。

不自觉,握着手炉的指骨,用力几分, 炉壁残留的余温, 在掌心产生几分灼意。

他缓缓拉开陈旧的木门, 伴随锈迹滑钮摩擦转动产生的‘吱吱’声, 门开了一条缝。

刺骨的北风倏地钻了进来, 谢景霄低垂头, 看着脚下,对头顶投下来的巨大的黑影后知后觉。

他被笼罩在明灭不定的阴影中, 目光定格在漆黑的鞋面上, 笔直的西裤下裹着满满的禁欲色彩。

动作一怔, 蓦然抬头,正好撞进面前男人清冷的瞳孔里。

男人浑身散着寒冽的潮意,一身墨色, 除却披肩外套枕落的半层薄雪,没有其他别样的色彩。

皎洁的月色辉光,散落在他侧边轮廓,衬得肤色比霜雪还要矜贵冷雅, 他冷冷垂眸,与谢景霄对视。

忽然,他抬手,冰凉修长的指熨贴上谢景霄的脸颊,紧抿的薄唇动了动,但却未发出一个字节。

静默,在两人的身边晕开。

他似乎带着目的而来,使命的厚重感凝成一种泛黄书页的质感,迫使他成为古书卷中,背负霜雪,踏雪而来的君子。

刺骨的凉意,让他身上独有的木质冷香,似是带上棱角,肆意缠绕着谢景霄的鼻息。

他并不排斥,侧头蹭着男人掌心的薄茧,

“你怎么来了?”

檀淮舟没有说话,回答谢景霄的,只是唇齿间细密的松香,炽热的舌划过他的齿贝,不加掩饰地掠夺着所剩不多的空气。

气息逐渐紊乱,谢景霄眼神迷离,恍惚中发觉,男人身影氤氲在鹅黄色的暖光里,虚无梦幻,下意识明白他来的目的。

【想他了。】

缠绵悱恻的吻,在二人口鼻间升腾的雾气中,缓缓停止。

檀淮舟看着他,单薄的肩头伴随急促呼吸颤抖着。

呼吸的薄雾,模糊他眼角的赤红泪痣,糜丽旖旎的绯色,混着眼睫悬着的几滴生理性泪水,湿漉漉的,像是被欺负惨了。

用指尖轻揉拭去他眼尾的水意,缓声道:“给你看样东西……”

说罢,檀淮舟徐徐侧过身,他背后腾起的万家灯火,给谢景霄白皙脸庞映上一层暖黄色光晕,忽明忽暗。

他以往平淡的眼眸,此刻水光潋滟,倒映着空中炸开的灿烂烟火,瞬间有了温度。

“那是……”

谢景霄不可置信望着四山亮起的灯火,将整个炉镇照得宛如白昼。

脑海里闪过四个字。

【炉火不夜】

“是炉火。”檀淮舟轻声答道。

炉镇本就有着‘炉火千年不绝’的美誉,一窑炉火穿越千年,再一次映在眼前,谢景霄抑制不住激动的心情,快走几步,到达矮墙处。

之前路过时,黑着灯的房屋已然灯火通明,巨型窑炉腾起的火光,跳动着,谢景霄声音有些颤抖,

“这是开窑了?”

‘砰!’

伴随尖叫声,无数赤红色金属碎片从山那头倾泻而下。

谢景霄这才意识到,刚才看见的不是烟花,是这里独有的铁树银花。

匠人将烧成千度的铁水,掷于空中,铁锤落下,火花四溅,如天上银河坠落,星辰澹澹落散人间。

“不是停窑了吗?”

“嗯,但不影响重新开窑……”

檀淮舟浅淡的音节由远及近,最后逼在谢景霄耳廓。

他鼻尖的丝丝潮意,扑在泛红的耳根,谢景霄不由地浑身绷紧,攀在矮墙上的长指,下意识收紧。

伴随一枚枚铁花在空中接连炸裂,他的呼吸越发谨小慎微。

他被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