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64(2 / 13)

一瞬,拉过沈鱼将她抱坐在自己怀中,“你可知道,柳如晦如今功成名就,眼下最想要什么?”

沈鱼挑眉看他。

“让他搏命挣来的这份爵位,能世代蒙荫,永享富贵。”

沈鱼凝思:“柳宁箫已不堪大用,但柳家……似乎还未到孤注一掷的地步?”她忽想起一事,“那位桂姨娘不是即将临盆?”

“事无万全,柳如晦不会把身家全然寄托在一个未出世的孩子身上。他已年逾五十,刀尖上行走半辈子,到了最后关头,只会相信靠自己杀出来的路。”

沈鱼轻吸一口气:“你也胆子太大……此番险棋,若皇宫那些娘娘皇室之人有个三长两短……”

祁渊目光灼灼地看进她眼里:“陛下整日制衡朝局,看着下头的人相斗,却不能杀伐决断,导致我们终日与这些恶犬周旋。此番,我便也‘制衡’他一次,有何不可?”其实若非周琦对沈鱼出手,他也狠不下心行此决断,眼下既谋划至此,这一局他势在必得。

得知祁渊筹谋,沈鱼只觉心脏怦怦直跳,她从他膝头撑起身,抚着胸口道:“得亏你告诉我了!”说着便快步向外走。

祁渊失笑:“这么晚了,要去何处?”

沈鱼头也不回,如墨青丝因动作急促而擦过清亮沉静的眸子,声音清晰传来:“去医馆!清点药房,让伙计们多多备下金疮药、止血散、丹参片!只怕后头这些东西就要派上大用场了……”

祁渊望着她匆匆离去的侧影,摇头轻笑,随即也振袖起身,跟了上去。

又过半月光景,春寒料峭,一个阴云密布的清晨,祁渊匆匆领兵而出,终日未归。至黄昏时分,皇城忽然全面戒严,各坊市门楼被重重封锁,甲胄鲜明的兵士往来巡梭,气氛肃杀。

事起突然,京城上下人人自危,皆依令紧闭门户。但对沈鱼而言,却像是高悬已久的那只靴子终于落了地。她随着高氏、祁沁等女眷一同聚在厅中,祁闻识与祁澜则带着家丁护院严守府门各处,气氛凝重。

戒严持续到深夜,外界依旧没有任何确切消息传来,远处偶尔隐约可见火光,映得天边一片不祥赤红。厅内,强做轻松的闲话早已说尽,炉边烘着的点心也变得甜腻无人问津,屋内渐渐沉默,一片寂静时,沈鱼总觉得隐约能听见些刀剑碰撞的厮杀声。她安静地坐在灯影稍暗的一角,虽忧心,神色却不见慌乱。

高氏面沉如水,愁眉不展。

祁沁耐不住性子,一趟趟想跑到府门边探看,又被张妈妈一次次忧心忡忡地劝回来。

“二嫂嫂,”祁沁终于忍不住蹭到沈鱼身边,“二哥哥临走前,可曾跟你透露过什么?外面到底怎么了?他什么时候能回来?”

高氏虽未开口,但目光也悄然投向了沈鱼。

沈鱼确实知晓部分内情,但此事千系重大,绝不能从她口中泄露半分。她沉吟一瞬,轻轻摇头,声音平稳:“眼下我们能做的,唯有相信他既能领兵出去,就必能平安归来。”

听她如此说,高氏忍不住叹了口气:“早知如此,当初我就该坚持让渊儿同澜儿一般习文……年轻时为他父亲担惊受怕,如今年纪大了,还要为小的悬心。”

祁沁揽住母亲的手臂,软声安慰:“二哥哥肯定没事。”

高氏虽然点头,但嘴上难免还是担忧:“刀剑无眼,这怎么好保证。”

祁沁看向沈鱼,声音逐渐笃定:“我相信二嫂嫂,也相信二哥哥。”

沈鱼一抬眸,没想到祁沁会这么说,内心宽慰之余安抚地对她点点头。

高氏但见沈鱼自有一种沉静的气度,不由觉得安心几分,渐渐平复了情绪,开口道:“好了,天色已晚,都聚在这里也无济于事,各自回房歇息吧。”

沈鱼独自回到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