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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深夜。

沈鱼独在西厢,躺着床榻上翻来覆去难以成眠。

早前刚来京城时,祁渊初掌巡防营、医馆也刚刚开业,两人也时常几日不得好好见上一面,那时她并未觉得有何不适,可如今只是一日未见,她心底便觉得少了些什么,莫名地慌闷。

沈鱼索性起身披衣,点燃烛火,抄起绷子,继续在上头绣鸳鸯。奈何心绪纷乱,针脚接连错了几处,反而糟蹋了上好料子,她懊恼地放下绷子,披上斗篷推门走到院中。

夜深人静,唯有雪花不知疲倦地飘飘扬扬落下,无声地覆盖着庭院,也在沈鱼发间、肩头缀上点点莹白。

寒意侵骨,她却浑然不觉,只不时望着月洞门的方向,在手心呵着团团白气,固执地想看看,祁渊今夜究竟几时能归。

大概半个时辰,或许更久,沈鱼只知道看见那个熟悉身影的时候,雪都已经停了。

祁渊步履沉稳,初进剪竹园时眉眼间还带着沉沉之色,待到望见院中立着的那个尚在往手心呵气的身影,脚步蓦地一顿,墨瞳随之亮起,掠过一丝清晰的讶异。

他大步流星来到沈鱼身边,一摸她冰凉的手,声音陡然沉了下去:“怎么冰成这样?”祁渊随即拉开大敞毫不犹豫地将她整个人紧紧裹住,有几分责怪道:“天这么冷,在这里站着做什么?”

沈鱼将微凉的脸颊轻轻贴在他胸前温热结实的衣襟上,声音闷闷的,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委屈:“等你。”

软软糯糯的两个字,却像一把锐利的钩子,挂在祁渊心尖,让他呼吸一窒,话也说不出了,唯有手臂收得更加紧,恨不得要把那具柔软凉滑的身子揉进自己骨血里。片刻后,他才低语解释:“是我不好,没有提前让人捎个信回来。”

沈鱼在他怀里摇摇头又点点头,贪心地嗅着他身上特有的冷香气,什么也没说。

二人在清寒的院子里静静抱了一会。

直到感觉怀里的身子不再细微发抖,祁渊才稍稍松开,却仍一手揽着沈鱼的肩,半护半抱地将她送回西厢房。屋内炭火尚温,他只略坐了坐,便又要离去:“你好好歇息,我还有些手尾需处理。”

沈鱼隔窗望着祁渊,他身上氅衣看起来沉重冷硬,墨色发丝垂了几缕在肩头,露出些少有的惫怠,然而他步履方向却不是回自己的寝室,反是往那冷清书房去……沈鱼忍不住唤道:“祁渊。”

声音不大,在寂静的夜色下有些飘忽空灵。

祁渊回头,眼帘轻抬,带着询问看向她。

沈鱼心跳失序,咬了咬唇,下定什么决心似的微微垂下眼睫,声音细若蚊蚋:“西厢房冷,我今夜……能不能到主室去睡……”

第55章

◎还是……少来为妙……◎

西厢房冷?

祁渊刚从西厢房出来,自窗框修好后,张妈妈又遵照吩咐在西厢房又添了两个取暖的炉子,说室内如春许是有些夸张,但是绝对算不上冷的。

但祁渊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他不自觉往回迈了一步,揣摩她的意思,喉结上下滚动,声音倒还算冷静:“可要我带你进去?”

沈鱼摇摇头,只怕一旦一同进了屋子,他便不会走了。她不是缠着他一块儿睡觉的,只是想他忙完了能陪陪自己,自己也陪陪他。

沈鱼从窗扉绕到门前,像只胆怯又勇敢的雀鸟,“你先去忙,不必管我。”

祁渊看她羞颜可爱,更添几许妩媚风情,恨不得立刻拉入怀中,几许深重呼吸后,才缓缓道:“好。”

沈鱼躲开他目光,扭身去了主室。

要说温度,现在这儿同西厢房其实是差不多的,但沈鱼就是觉得在这里更惬意些。她点上熏笼里的香,心跳渐渐平稳,目色在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