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50(8 / 33)

一旁安静地点起安神香,舒缓气味缓缓弥漫开来。

祁沁立在廊下,视线落在沈鱼身上,见她目色低垂,纤指搭脉,眉尖若蹙,神情专注温柔,又看见她写下脉案,低声吩咐湘绿所需之物,安排得细致妥帖。

祁沁冷哼,觉得这也算不得什么,依着廊下柱子张着一双圆圆的眼睛继续瞧。

湘绿绕到案前,看着沈鱼写脉案,问该是否还需要准备药材或者银针?

沈鱼看着床榻上的将自己抱成一团的灵芝,摇摇头:“她乍然换了居所,心神不宁,先不必用上银针。”转身道:“你今后不必随我去医馆了,留在这儿陪着她。安神香日日点着,凝神静气的汤药也每日喂她,她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想说话就和她说两句,不想做不想说话就别逼她,等她脉相好一些了,我再看。”

湘绿点头称是,她在医馆见过沈鱼行医救人,对沈鱼的安排相信万分。

祁沁冷眼旁观了一会儿,只觉得湘绿也被这沈女郎迷惑住了,事事言听计从。

她默默又看了一会儿,见沈鱼一时没有其他吩咐,这安神香又嗅得她涌起困倦,便着哈欠正要悄然离去,偏此时沈鱼似有所觉,抬眼望来。

四目相对,祁沁一下愣住,眼睛四处转着,想找个由头。

沈鱼一笑,看着这个活泼的妹妹,眸子一转,道:“沁儿妹妹怎么来剪竹园了?可是来找你二哥哥?”

祁沁被她笑得脸红,只觉得自己似乎叫人全看穿了,慌张应和:“正、正是!”

湘绿闻言探首:“二少爷午后去醉仙居了,二小姐晚上再来。”

祁沁胡乱点头,逃也似的走了,直到走回她的揽云阁,才叉腰怪道:这里是祁府,她慌什么?

与此同时,剪竹园里,湘绿安顿好灵芝,见阳光正好,便又安排小丫头们把窗户都打开来透透气,床铺也都晒一晒,自己则回到西厢房,整理沈鱼的床榻。

她抖开一床香软的寝被,正预备抱到院子里,才走两步,一方帕子却从被褥中悄然滑落。

湘绿弯腰拾起,只见丝帕上没什么别致花式,是男子常见样式。

她狐疑了片刻,想起昨日沈鱼微肿的唇瓣和头上那支未曾见过的玉簪,心里咯噔一下。

这帕子朴素……恐怕不是二少爷的。

沈女郎为人清正,不似那等轻浮之人,莫非……是有人暗中倾慕,私下相赠?

京城水深,难保没有人趁虚而入。

湘绿捏着帕子,心头疑云密布。

夫人将她派来,便是要她悉心照料二位主子,若真有宵小之辈觊觎未来二奶奶……

湘绿蹙紧眉头,将帕子小心收好,决定先暗中留意,再觅时机委婉提醒二少爷多多关怀沈女郎才是。

而被湘绿担忧“疏于关怀”的祁渊,此刻正坐在京城最大的酒楼醉仙居雅阁内。

雅阁熏香袅袅,空气无形凝肃。

祁渊身侧,关长风、周珏具在。

光滑乌木桌几上,关长风将一沓密信推到他面前:“你要查的事,眼下已有眉目了。”

祁渊揭开信封,垂眸快速扫过,沉声:“果然,柳宁箫得了消息,再由陆轻舟传出去,如此一来,柳陆便是一条船上的人,周琦若得势,柳家陆家都有好处。”

关长风指尖点着桌面:“只是柳宁箫为何要如此铤而走险,彻底傍上陆家?”

祁渊身体微微后靠,语气平淡:“你忘了柳宁箫的妹妹,柳宁枫,她现在可是陆轻川的夫人。柳家根基不稳,急需强援,卖我一个‘意外’,既能向陆家表忠心,又能替柳家扫清些障碍,一石二鸟。”

周珏捻着一串紫檀珠,语气带笑:“柳家两个女儿,原本算计得精妙,庶女柳宁羽送给陆轻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