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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鱼的手道:“奴婢原算着早膳该散了,却不见女郎回来,竟是被二公子绊住了脚。二公子若欺负女郎,可要告诉奴婢,奴婢便请夫人为女郎做主!”

沈鱼被她逗得莞尔,挽了湘绿的手臂一同往剪竹园行去。祁渊不紧不慢随在她们身后半步,目光偶尔掠过沈鱼微微晃动的发梢。

待到西厢房门口,二女提裙,祁渊也跟着迈进去。

沈鱼回头睨他一眼,仿佛在说你又进来做什么?

湘绿哪里知道他们这些暗流,自作会意地笑道:“昨个儿没赶上试新衣,眼下一道试了。”

祁渊点头:“正是。”

沈鱼没说话,自顾自走回卧房,绕到屏风后。

这边湘绿与群儿合力抱来冬衣,多是外衫、坎肩、氅衣、斗篷之类,可直接套试。

沈鱼一件件试过,只觉得料子上乘,不多时便捂出一身薄汗,不禁暗想祁渊披那些大氅时是否也会满头大汗。

这念头一生成就难以忽视。

她悄悄从屏风后探出一双眸子,偷摸睨看。

祁渊正双臂平展,身披一袭墨灰色大氅,料垂如瀑,领圈绒毛细密修长,极是俊逸。然他双目紧闭,眉峰微蹙,领口绒毛搔得他颈间不耐轻转,显是难受得紧。那强忍不适的模样,与他平日自持的样子迥异,倒教人忍俊不禁。

沈鱼眼尾无声一弯,将身上最后一件坎肩小袄搁在架上,低声对湘绿道:“样式都好,只是觉着都有些宽松了。”

湘绿点头:“女郎既嫌大,奴婢便送去教裁缝改改。”

沈鱼略一思忖,摇首:“不必麻烦了,想来入冬后里头还需添衣,如此反倒合宜。”

湘绿笑道:“也是。”

祁渊将二人的对话听在耳朵了,却始终未发一言。

只是,沈鱼渐渐发觉,不知从何时起,祁渊竟顿顿不落地来西厢用膳。

有他在,菜式不免添了两样,沈鱼不知不觉也多进了些。乃至家宴之上,送至她案前的肴馔一轮轮更替下来,竟也悄无声息全换作了她合口的菜色。

她私下去寻王妈妈道谢,感念她如此细心照应自己的饮食。王妈妈却神秘一笑,并未多言,只道:“女郎用得合口便好。”

沈鱼不明其中意味,待到那些冬装真的上身的时候,已经十分合体了,却是后话。

转眼间,南溪医馆已经闭门多日。

沈鱼日日呆在剪竹园却也没闲着,园子里秋草枯黄葳蕤,黄将军在其中撒欢奔跑,极容易一个不注意就和那草融做一片找不到了。

然而早前还神志不明的灵芝却可以在湘绿的引导下,伸手指出黄将军的所在。

这些时日沈鱼不去医馆,便一心扑在灵芝身上。

几番汤药、行针下去,甚至试了几回她不甚娴熟的推拿,灵芝的情形眼见着好转。

自灵芝渐能出屋,沈鱼便让湘绿多带她在园中晒太阳,意外发觉她与黄将军嬉戏时精神更为宁和。

这会儿,湘绿正抱着黄将军给灵芝摸狗头,沈鱼拿了一张软团垫坐在檐下廊柱边,手里捧着一盏热茶,一面看她们逗闹黄将军,一面感受热茶蒸汽氤氲扑面,只觉得无限惬意。

此时阳光正好,她刻意选了一个宽大的廊柱,整个人都躲在阴影里,独留一双白绫绫的绣鞋在裙下轻荡。

早上喝的那一碗香糯可口的甜羹还熨贴在胃里,沈鱼只觉得这份惬意悠闲难得,意识昏昏昏昏起来。

潜意识里,那份嬉笑声音渐渐熄了,沈鱼想睁开眼看看她们现在预备做点什么,挣扎着抬起昏沉的眼皮,看见原来是祁渊刚回来,正对湘绿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二人视线一触,沈鱼别开眼,继续假寐,然那被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