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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止血的汤药下去,可眼瞧着门板上的人还是就这样渐渐没了气息。

围观者窃窃私语,当事人厉声哭嚎,学徒们手足无措。混乱之中,馆外又传来清晰的车轮声。

一辆低调的青帷马车停在了医馆门口。

门帘轻动,一名丫鬟打扮的女子下车,面无表情排开人群,走到沈鱼面前递上拜帖:“沈女郎,叨扰了。我乃侯府柳家丫鬟宝月,今日我家二小姐突发病症,心悸气短,身子不爽,听闻您医术高明,特命奴婢前来请您过府一诊。”

沈鱼尚未接帖,那哭嚎的汉子猛地抬头,指着她厉声道:“不准走!杀人偿命!你想逃?没门!今日你必须给我娘子偿命!”

沈鱼被他吼得半边耳朵嗡鸣,一时间有些头晕目眩。

前有孕妇惨死、家属指控,后有高门递帖、急请出诊。

时机巧合得令人心惊。

而那汉子一边嚎哭,一边纠集同来的几个壮汉,情绪激动地将医馆大门堵了个彻底,几个面相凶煞的甚至开始推搡医馆的学徒小厮,试图上前来拉扯沈鱼,场面顿时失控,混乱不堪!

沈鱼自诩从不怕什么,可眼下来人情绪激愤,医馆又没有强悍的壮丁,她不禁有些慌乱,

恰在此时,一个玄色的身影疾步闯入,大步间瞬息间已至她身前,一把格开那一双双手!周围人甚至都没看清楚他是如何进来了,待视线落定时,来人已将沈鱼牢牢挡在身后

——是得了消息连忙赶来的祁渊。

他身姿挺拔,周身带着秋日的寒凉气息,一眼扫过这嘈乱不堪的现场,瞧见地上惨死的孕妇和被围在中间面色微白却仍强作镇定的沈鱼,黑眸涔涔,周身威压凛然。

祁渊沉喝一声:“本官在此,谁敢再闹!”

几名护卫立刻上前,迅速把闹事的和医馆小厮各自拉开,暂时控制住了场面。

祁渊转身护着沈鱼到药房前,低声问:“怎么回事?我看外面还有柳家的马车?”

沈鱼摇摇头,快速低语:“一对贫苦夫妻,妻子孕中,我开了最平常的安胎方。今日突然大出血被抬来,人已经不行了,那丈夫一口咬定是我的药方所致。而门外,”她顿了顿,看向祁渊,“柳宁羽的拜帖到了,恰是此时。”

祁渊眼神一凛:“柳宁羽这时差人来,像是算准了会有此意外,刻意来火上浇油。”

“我知道。”沈鱼抬起眼。

她绕过祁渊,走到一旁备着的水盆边,将手上方才沾染到的血污仔细洗净,清水瞬间被染成淡红。

水声淅沥中,沈鱼的声音也异常冷静:“一双人命做代价,虽然不知道他们是冲着什么来的,但一定不会轻易善罢甘休。柳宁羽在此刻递帖,绝非偶然。她若非幕后推手,便是知情之人。所以,我必须去。”

沈鱼拿起布巾擦干手,抬起眼,目光直直地看向门外那辆挂着柳家标识的、安静等候的马车。

祁渊凝视她片刻,深知她的性子看似温和,实则骨子里极其执拗有主见,一旦决定,便再难更改。

他眼中种种情绪复杂,最终只抬手,替她理了理鬓边一丝因方才推搡而微乱的发缕,动作轻柔珍惜:“医馆的一切交给我。”

沈鱼心头微动,她轻应一声,低头将那一缕头发挽好,转身走向门外马车。

那汉子看她出来,蓄了一股力气,预备往她身上撞,才站起身立刻被周围护卫死死按下。

祁渊目送沈鱼上车,直到马车辚辚驶远,才缓缓转过身,脸上最后一丝温情顷刻敛去,只余冷硬威严。

他大步走入正堂,撩袍端坐主位,佩刀“铮”地出鞘半寸,寒光熠熠,重重顿在案上!

“本官就在此坐镇!”他声音沉浑,目光如电扫过堂下噤若寒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