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过的图案,仕女的手,莲花,还有碗里的小鱼,盘中荷叶,或者手绘一只独荷,还有窗棱仕女半遮面图,还有西洋式绘制图案,以及一些卡通萌物。

都是些极简单又上手,又清爽的画儿,后来她还请了一个穷得快吃不上饭的书生,专门给她画,然后再进窑烧。

所以周围卖器皿的,没有一个有她的器皿好看精美,她是独一份,当然,是暂时的,盗版虽会迟到,但从不会缺席。

刑鸿泽过去时,骑在马上,高高在上,看得清清楚楚。

一开始他脸上还带着笑意,这娇儿也懂得赚钱辛苦了,还能坚持这么久,长出息了,结果看了一会儿,他表情冷了下来,接着又沉下来。

面目阴沉地看了半天。

气得差点没嘴歪,她,就是这么卖东西的?

只见那精美瓷器围了她一圈,她在中间,就跟个花骨朵似的坐着,人美,衬着身前的瓷器瓦罐也美,她穿着一身白色素衣,浅粉长裙,头发慵懒地挽起,还有几绺微垂颊边。

好几个男子围在她身边,看似在看瓷器,实际都在看她。

人家一问这个多少钱,她就嫣然一笑,“官人,这只瓷器只要百文,您要买一只吗?”那眼睛,像含着春意般的凝视那个询问器物的男子。

那男子被美人这样看着,怎么可能说不。

“买!”

还有人叫她瓷罐西施,她也轻轻一笑,应下。

别看那些器物多,大家看她长得漂亮,东西卖的非常快,还有一个花了四百钱买了一只画着美人玉手的瓷器,竟然要送给她。

她用美貌,吸引着一众男人为她掏尽腰包,只为与她说话话,看他一眼。

甚至只要她迷人一笑,笑得几个男人都走不动路,还赖在了摊子旁不走。

花露喜笑颜开:不走更好,站在儿显得我生意好,人有聚众心理,他们都是我的瓷托托。

刑鸿泽在那儿打量半天,冷声侧首问亲信,“她这几日,就是这样卖货的?卖了多少银子?”

亲信凑近将军:“这还算人少,人多的时候,还有人白递给小娘子钱,想摸她手,被大人放在小娘子身边的亲信,将人拉开了,拖到了胡里教训了一番。”

“一共赚了大概五十多两了。”连这亲信听着数目都咋舌,他们一个个从军卖命,一个月的俸禄也不过三五两,这小娘子,不过十余日工夫,就自己嫌了五十两,不服不行。

刑鸿泽冷着脸,看着又几个男人围过去看器物,他冷声道:“一会儿,你让……然后……”

花露赚得越来越多,这会儿都有五十两银了,她美滋滋的,一边痛快地答着买客的问话,一边盘算着,一个月就能赚百两,那她下个月再把摊子盘大点,再雇个人来卖,再画出更多好看的器物,要好盘个铺子,到时日赚斗金,说不定八百银子,三个月就还完了。

到时候,她还用再看刑鸿泽的脸色?

有钱了,她就住上好的精舍,买绫罗绸缎,做成她喜欢的鲜衣,戴最好的饰品,吃遍最美味的食物,看华灯看烟火,听戏曲儿,骑骏马……

就在她美滋滋儿看着眼前这些个人,就像看着一个个钱袋子。

正坐着顶好的美梦呢,结果,突然来了一小队人马,似乎是内城的士兵,前面还有个军官,头上戴着钢帽,好似刚从战场上下来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