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吃了个肚圆,山上可真是个宝地啊。
十里路的脚程,对靠腿脚行路的古人来说,平常,但对花露这种,无论是原身富家千金,还是现代来的花露来说,都是极辛苦的事儿,“哎哟。”花露一声叫。
“我走不动了!还有多远啊!”她有吃的才会叫刑鸿泽相公,没吃的,别说相字了,连个公子都不带叫的。
这会儿不客气的问他,这都进山了,也不是古时的官路上,而且大雨过去,连砍柴的樵夫都没有,晚上她可不想再住山洞了,“你这是要把我带到哪儿啊,我累啦。”
刑鸿泽剑眉扬起,瞪了她一眼,眼睛看向周围,里面有颗榛子树,矮的地方榛子都被人采完了,只有高处树尖,挂着一些。
“老实点。”他扔了绳子,进了路旁林间,不一会儿出来了。
手里是扒了那针刺的皮,剥了壳的一大把果仁,他手指上还有几处被扎到的孔洞,他也没有在意,花露高兴地跑向他,搓着小手手,接到了手里。
“谢谢相公……”
“现在能走了吗?”他冷声道。
“嗯。”她甜甜地回,小红唇动个不停。
然后又开始,一路哄着,一路吃,一路看着风景,就是走得腿有点疼。
山路不好走,十里路,走了三个多小时,花露脚上都是泥泞,绸鞋都湿了,而且她这个鞋就不是走山路的,这是小姐在闺房穿的,做是形状尖头月牙状,甚是好气,但它不耐糙,石子不能磨,不能刮,不耐久。
走着走着,鞋子好几个地方,绸都磨得透明,都能见到里面白色的袜子。
花露趁他不备,眼睛一转,摘了路边一种红色的野果,看颜色她也不敢乱吃,然后偷偷抹在了鞋子的破洞处露出的袜子上,然后眼睛一眨,眼泪凝出来了。
后面的绳子使劲地一拽。
那娇气精又有事了!刑鸿泽火气很大的回头,“又怎么了!”
“呜……疼!”她把裙摆一提,把她鞋子露出来的,那面有一块殷了来的红色血迹。
刑鸿泽当即脸色一变,几步走到了她的面前。
花露也不让他细看,只是含着眼泪儿,然后绕着他走到他身后,一言不发就往上爬。
刑鸿泽:……
还当自己是娇小姐?别忘记了,她是他买回来的……
“相公,背我,你威武又强壮,腰还那么有劲儿,真有男人味儿,我不沉。”、刑鸿泽手扶着她屁屁背了起来。
沉是不沉的,反而轻飘飘,让他微微皱了下眉。
只是他扶着软乎乎跟面团似的……脚下的步子都是乱的。
……
清溪村,因附近有一条清溪闻名,水极其清澈,附近几个村落都在这里用水。
钟家在村子里是大户,因为家中有一位参军的后生,听说升官了,听说是从九品仁勇校尉,那可不得了。
有品阶的武官可是凤毛麟角,那是朝廷官员,在这村子里是极荣耀极珍贵的。
钟家大宅才建不久,是清溪村数一数二的宅院,钟家在钟乐山没有从军之前,住的是西边一个简陋的小院,破破烂烂,没钱修整。
待钟家从军第二年,钟乐山的俸禄不时的送回来,钟家的日子就好过了,待钟乐山跟对了人,受贵人提拔后,升到了从九品的武官,那就很牛了,钟家也彻底在清溪村翻身,一跃成为人人巴结的大户人家。
钟乐山家里,三个儿子,一个妹妹。
妹妹叫钟绿兰,她自前几天哥哥带回来的一个同僚,她就念念不忘,听说他这位同僚要在他家里住一阵子,她就更欢喜,只是……
“二哥,你的那位同僚,可以住在我们家,为什么要搬到我们以前的旧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