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一丝丝安慰。
被监控、被偷窥,原本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
但这种可怕的关注,在无边无尽的、连人的自我都能逐步吞噬掉的黑暗和孤寂中,却俨然成了一种救赎。
郁欢把拴在手腕上的锁链握在手心里,像一只受伤的小兽一样,静静蜷缩在大床中央,眼睛空洞地睁着。
他一开始怀疑过,这是不是吴斐对他的报复,但这种怀疑很快就被推翻了。
如果是吴斐,这间房子不会连墙壁都钉上了厚厚的毛毯,仿佛生怕他情绪过激之下会伤到自己一般。
这种带着保护性的惩罚,除了顾燃之外,根本不作他想。
得出这个推测的时候,郁欢喜极而泣,立刻就对着监控器可怜巴巴地撒娇哀求了起来。
但很显然,顾燃并没有给他任何的回应,哪怕他哭了也没用。
果然是变心了吧,不然怎么会这么狠心呢?
郁欢自怨自怜地想,想得眼泪是哗哗地流,完全忽略了他自己心脏的温度。
这副睁着眼睛空流泪的模样,看得监视器后面的人是坐立不安。
顾燃控制不住地想去抱起哭泣的人安慰,这三天他已经挣扎过无数次,但每次一瞟到桌子上无比刺眼的录取通知书,他的心立刻就重新被冰冻成了石头。
这小混账根本不值得他怜惜!
顾燃打定主意要给郁欢一个终生难忘的教训,让他这辈子,都不敢再生出逃离他身边的念头。
但今天郁欢却哭得格外的久,几个小时过去了,眼泪还没有停,哭得嗓子都哑了。
他从床头的机关处送了一杯水进去,他也不肯喝,最后哭着哭着,渐渐没了声响,眼睛也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