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缓慢而沉稳地,将自己这十三年的开销,一一算给自己生母听。
最后,他不疾不徐地问:“你要不要算算,爸爸每个月要在我身上砸多少钱?”
“不可能!”冯以莲脸色乍青乍红,背脊僵直,“他不可能有这么多钱!”
这样的培养标准,世家子弟也不过如此了。
每个月几十万,甚至上百万的开销,给一个跟自己毫无血缘关系的孩子,谁信啊?
她在心里如此反驳。
但一想到顾阳如今3S级的精神力,还有第一军校年级首席Alpha的成绩,这样的想法又隐隐有些动摇。
在孤儿院的时候,郁欢就一向是个好性子,还傻乎乎的,当初收到自己的求救,也只有他,带着一群朋友,二话不说就找上门来救人。
说不定……说不定他真能干出这样的傻事来也不一定……
“信不信随你。”顾阳不以为意地望向窗外。
“我说这些,只是想提醒你一句,无论你这次找来是想做什么,但凡你还有点良心,就麻烦想一想,当初是谁把你跟我,从那个家暴的畜生手里救出来的,又是谁,不计代价地帮你承担了义务。”
“我从来都不恨你,但是,前人栽树,后人乘凉这种事情,我希望不要在发生在爸爸身上,我是他养大的,今后我所创造的一切价值,都将属于他。”
说完,他用手腕上的光脑,扫了一下桌子上的付款码,便兀自起身,离开了咖啡厅。
留下冯以莲一个人,怔怔地坐在凉透的咖啡前,久久无法回神。
夕阳,将人的影子拉长。
郁欢走出军部,第一眼,见到的便是如一颗小白杨般,矗立在门口大树下的男孩。
这副场景,过去十三年不知重演了多少遍。
大树还是那棵大树,冬去春来,四季常青。
但男孩,却逐渐从背着小汽车书包,一脸严肃的小正太,成长为比他还高一头的,爽朗清举的大男孩。
宽肩窄腰,高鼻深目,再加上一身笔挺的军式制服,看着俊挺又可靠,只是那眉眼间,仍旧残存着一丝青涩,还有挥之不去的依恋。
郁欢下意识柔和了神情,“崽崽,今天放学这么早吗?”
看着身披夕阳余晖走向自己的男人,顾阳两步迎上去,接过他的公文包,“今天有点事,请了两节课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