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没有,那带我逛逛?”
陈盏顿了下,慢半拍才反应过来,“可是时宜……”
“让她等着。”
“……”
陈盏无法再反驳,只好点头答应。
美院的环境都特别富有艺术特色,漂亮的石膏雕塑,用五颜六色的玻璃碎片拼成的艺术画像,立在文化广场上的古老的大笨钟,每一处角落都十分完美。
她一边带她逛一边跟她介绍美院的历史。
话刚说一半,那人就笑了。
他撩起眼皮,漆黑的眼睛里有浅浅笑意,笑她,“陈盏,你是导游吗?”
陈盏顿了下,怔怔的回话,“不是……”
“那你这么正经干什么?”
被看穿了……
陈盏有些紧张的抿抿唇,还在想该怎么回答他的话,那人忽然又开口:“带我去你们画室看看。”
这会儿快接近傍晚,余晖似泼墨般渲染在天边,金澄澄的光线里依旧挥散着余热,头顶的树叶似镶着金边,风一吹,带来一片温凉。
在这片温凉里,他的眉眼被光勾勒,那点懒洋洋的漫不经心,也像是灌进了夕阳余晖里,剩余的那点柔和。
那样浓浓的视线就贴在她脸上,似乎透过她薄薄的皮肤,温炖她那颗柔软的心脏。
像是被他控制的提线木偶,陈盏无法拒绝。
黄昏里的画室空无一人,夕阳斜斜的从窗外照进来,衬得整个画室美好又安静。有未来得及收拾的画板还立在窗边,光落在上面,照亮上面明媚的颜料。
是一幅还没有完成的画作。
贺京遂走过去垂眼看,视线在上面停了两秒,他忽然扭头跟身旁的陈盏说:“这是你画的?”
惊讶从睁大的眼睛里溢了出来,陈盏不可思议的问他,“你怎么知道?”
贺京遂勾了勾唇角,轻笑出声,“猜的。”
“画的不错。”他小小点评了一下她的画。
他还不知道,刚刚的那两句话在她心里掀起了多大的海浪巨啸,陈盏愣愣的跟他说了声谢谢。
这个画室里没多少东西,角落有一个木柜,上面放了很多颜料和画具,紧挨着木柜整整齐齐的放了一排木架。
贺京遂随意的坐在那幅半成品的面前,视线淡淡的落在那上面,明明看起来并没有认真的欣赏,可陈盏此刻却有些紧张。
他看着那幅画,就像是看着她一样。
手指很轻的蜷了下。
心虚的时候总会让人显得无事可做,陈盏有点受不了这种感觉,她将肩上的挎包随意的放到距离贺京遂较近的某个板凳上,略微僵硬的转身朝着角落的木柜走去,背影略显仓皇。
贺京遂听见动静,懒懒的抬起眼皮朝她的方向看了眼,女孩儿站在那个木柜前,将上面的颜料画具拿起又放下。
他无声的勾了勾唇角。
兜里的手机“嗡嗡”一震,他拿出来看,是蒋谦南的消息。
【蒋谦南:阿遂,你去美院了?】
【贺京遂:嗯。】
【蒋谦南:好啊你,找时宜都不带我!】
【贺京遂:没找她。】
【蒋谦南:那你找谁?】
“找陈盏”三个字才刚打进对话框,一道细微的响声突然响起。
点发送的手指顿住,贺京遂抬眼去看,一个很小的玩偶从放在板凳上的包里掉了出来。
贺京遂将手机重新揣回兜里,起身过去将那个小玩偶从地上捡了起来,只有他巴掌大的小不点看起来有些熟悉,他打量了好一会儿才记起来这是上次去看演唱会时,在体育馆门外的某个小摊上买的。
她居然把它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