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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座无虚席,在抗战期间曾拒绝为日伪演出,算得上是德艺双馨的老艺术家。

“谢谢……谢谢柏医生……”

那双眼睛一下子就含了泪水,哆嗦着把鸡蛋壳剥开,三两下塞进嘴里。

各个生产队队长之间是有很大差距的,侧重的点也不一样,就比如柏柔山她们队长侧重体力劳动,盖房子挖井开荒种地这些,每天一起来就风风火火干活儿,因为晚上有必要的思想政治课,所以劳动时间说不上起早贪黑,不过她们效率比较高,段明红看得严厉。柏柔山劳作时间就更少一些,她每天下半晌还得抽时间在医疗所坐班,虽说药少,但人多就有病,脚扭了磕了碰了的。

林老师他们的队长就相反,更注重思想改造,大部分时间都用来上思想政治课了,赵队长是个一米八的大汉,虎背熊腰的,人很不好惹,他们家族在村里辈分比较高,招收生产队队长时候顺势把他推上来的。当然也考虑到他斗争性强,革命比较彻底。

他们队几乎成天做思想改造,办批斗会,整日忆苦思甜,说实话那队长本人也没怎么苦过,村里一多半人都姓赵,是个很有威望的宗族。每天的批斗会雷打不动地说那些东西,开始时只是让林老师读报纸,不间断地读报纸,最近这段时间更过分起来,开始动起手里。

林老师都七十多了,还把他吊到树上去,放下来两只手都抬不起来,却让他再多挑两担大粪,说出出汗就好了,林老师摇摇晃晃的,摔一跤,不仅沾一身大粪,还把腿摔断了。

林老师在农场的社会地位几乎是垫底的,他也不敢来医疗所,实在疼的不行了才来,但已经不行了,骨头茬儿歪歪扭扭的长好了,除非做大手术,割开皮肉重新接,显而易见,没人会给他提供那种条件,柏柔山自身难保,只能给他开一点止痛药,让疼的不行了再吃。

他接过就塞嘴里了,要是让赵队长看到指不定会想到什么糟践人的法子,赵队长似乎天生以人的痛苦为乐。

不过也对,林老师现在跟踩着刀尖一样,每一步都是疼的。

晚上,大通铺的炕上燃着两盏煤油灯,各个年纪的女性凑到一起借着光亮给家里写信,她们现在两个星期只休一天,晚上还得赶回来上思想课,要是北京本地的紧赶慢赶能回趟家,要不是本地的就只能等过年了,没准儿能回躺家。

柏柔山写了又划写了又划,一封信层层叠叠不知道要经多少人手,她没什么写的欲望。陈玲玲虽然是城里人,但其实不识得几个字,现在才让柏柔山教,她爸死得早,她接了她爸砖厂的班,烧大炉的,平日里也不用识字。

陈玲玲现在有点后知后觉了,她觉得厂里委员会把她拎出来是为了给自己侄子腾位置,好哇!等她回去她还要继续提意见!一定要揭发那个死老头子!

因为一些特殊原因导致每个人之间都没什么信任,不过她们这屋还好,相处好几年了,又有陈玲玲,她年纪小,古灵精怪的

,很会调动氛围,所以就还行。

吱嘎——

门被推开了,所有人屏住呼吸,半夜来的都没有好事,柏柔山坐起来披上衣服,有时候半夜会出急诊,她去哪随身都要带着个药箱。

“柏柔山,你出来一下!”

段明红的语气十分不友善,所有人都用怜悯的目光望向柏柔山,陈玲玲弱弱地拉了拉柏柔山的袖口,也不敢用大力,她其实也怕段队长。

“好。”

柏柔山穿好衣裳便跟着去。

“你看看这是什么!”

扔过一封信,柏柔山看了看上面的地址,便知晓是小蓉寄过来的,几年前一别之后她们再没通过信,信的内容很简短,并无任何可深究之处,只说她与蒯石安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孩子降世,是个可爱的女孩,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