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40(18 / 25)

“你确定这个牌可以管这个吗?我记得你刚才不是这样说的。”

冯月出在教宋行简玩牌,两个地方的玩法还是差很多的,冯月出以前其实没怎么摸过扑克牌,小时候她都是跟杜辉自己做的,他们会画只有两个人能看懂的记号,在外面就会所向披靡。

“对啊,你记错了!”

冯月出玩玩就不好好玩,她输得多了就开始耍赖。

“我觉得我们还是应该统一下规则……”

宋行简脑袋上被弹的都要麻木了,冯月出可不是个怜香惜玉的人,她只会蹬鼻子上脸,越做越过分。

“哎,有人过来了!”

冯月出扔下手里的牌,趴到窗户往外看,有个穿着灰色大衣的男人拎着东西往院里走,看得出他有些瘦弱,风吹得他快要像螃蟹一样横着走,围巾跟飞到天上去一样,那人把手上拎着的东西放到脚背上,把乱飞着的围巾胡乱绕了几圈围到脖子上,一转眼放脚边上的袋子又被吹跑了。

“哈哈,真笨!”

冯月出自言自语道,她认真看了又看,也没认出是谁来,冯秀容年轻时候不让别人占便宜,娘家亲戚都不怎么走动了。

“哎,小高呀,上回不说了让你别来了吗你还来,这天多赖!受罪。”

冯秀容撩开厚重的门帘冲向院子里的人招手。

姓高?冯月出心里过了一遍没想到有谁姓高,但还是礼貌过去。

那姓高的小伙子狼狈得很,人本来就瘦,还拎着重重的东西,手又冻着被勒的不过血,看起来肿的跟个大胡萝卜一样,棉袄上被大风吹的沾了不少枯黄的柴火叶子,那带着的两个圆圆的小眼镜,一进屋受了热就变成了白哈气,很狼狈的模样。

冯月出差点笑出声来,她认出是谁了,还跟以前一样蠢笨蠢笨的。

“冯姨,我跟导师来这边办事路过,这不快过年了,顺道来看看您。”

那人嘿嘿笑着回话,手脚冻得也不麻利,眼睛也看不着,打转一样。

等好不容易缓过来一点,哆嗦着手把眼镜拿下来要擦一擦,就听见前边有人说。

“高水良,你现在有出息了!”

“冯冯……月出,你怎么这会儿回来!”

高水良话都说不利索了,他近视度数非常高,摘了跟瞎子差不多,只见到朦朦胧胧一个穿着红色毛衣的女人,身形比较圆润,歪着脑袋跟他搭话。

等他慌手慌脚把眼镜戴上,冯月出都要笑得直不起腰了。

真跟以前一模一样,高水良是下放到杨树屯子的知青,来的时候刚初中毕业,个头小,瘦,还常生病,那会儿知青工分是一起算的,他干得慢耽误大家的事,平时没人待见他。

在比较压抑的环境下大鱼小鱼虾米的事情是常有的,高水良理所当然就变成被欺负的对象,再加上他成分也不好,欺负他的人有时候还给自己找个光伟正的借口。

最严重时候他眼镜都被别人踩碎了,整天只能眯着眼睛扶着犁,吃饭时候得捂着碗,因为怕别人忽然往里扔虫子,他近视厉害,别人常整蛊他。

冯月出跟那些知青不怎么熟悉,她每天干活有自

己的小圈子,不过多多少少还是知道点儿,第一次有交集是在村口的水井,那时候整个村只有一口井,家家户户都得挑水吃,早上得早点去排队,冯月出发现不论她什么时候去挑水都能遇到那个高水良。

他佝偻着腰,挑着两个破破烂烂的水梢,人也不聪明,眯着眼睛,离得特别远才敢往下放绳子,来来回回好几次都弄不满一梢水,排他后边的人忍不住骂骂咧咧了,他好像又聋又哑,就蹲在那弄他那不满的水梢。

“让一下让一下……”

“你这个同志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