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都没有。
冷漠忽视,无限地从贺松风的身体里流淌出来。
程以镣的手指强行插进贺松风的指缝里,带着那巴掌按在自己脸上,他不甘心。
“如果你不是这个人,你根本就不会打我,你甚至都不会搭理我。”
“你会用看傻比的表情,笑话我蠢狗一条不认主人。”
程以镣求仁得仁,求来贺松风一句满不在乎地骂声:
“蠢狗。”
程以镣安静下来,等着贺松风训话。
贺松风反问他:
“就算我是那又能如何?你以为你就能睡我了?”
程以镣不敢大声,别扭地夹嗓子细语:“我有钱。”
贺松风靠着墙,脑袋别到一边去,连眼神都不肯再多施舍给程以镣。
喉结轻颤,用着不轻不重的恨意,轻轻说:“我瞧不上你,我永远会记得你在那么多人面前羞辱我这件事,我记你一辈子。”
程以镣两只手掐在贺松风的腰上,刚好就嵌在赵杰一留在贺松风身上的掐痕。
十根手指,怎么就那么巧,完美地嵌合在一起。
疼得贺松风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而他也就靠这一口气活着,差点、差点眼泪就要夺眶而出,无助地蹲下去求放过。
但幸好,指甲掐穿掌心的纸钞,直逼自己的掌心肉。
把自己掐疼了,这才有了些微活着的实质感。
程以镣还在为自己辩解,因为贺松风的不推开、不拒绝,导致他又擅自狗狗祟祟往贺松风身上挤。
程以镣年轻气盛,浑身都烫得像快烧红的烙铁,像熔浆在血管里滚烫翻腾。
唯有贺松风能解开他的苦热之毒。
程以镣埋在贺松风的颈窝里,咬住衣领:
“你别这样说,我愿意弥补的,我都承认我是你的狗了。”
贺松风伸出一只手,掐在程以镣的脖子上,把人推远去。
他细长的手指勒在对方麦色的脖子上,肤色差和体型差,显得他格外的瘦小白净。
像是只未长大的小白猫,不知天高地厚的挑战饥肠辘辘的狮子。
可偏生他挑战成功。
程以镣欣然被掐,也喜欢被贺松风掐疼了逼着离开的滋味。
高举双手作出投降装,却是仰着头,面露笑容,一副享受的模样,往后退一步漏一声笑。
贺松风说:“能被我一辈子记恨,也该是你的荣幸了。”
他说完,便回了房间。
门关上的那一瞬间,贺松风泄了气,就像被抽空的气球。肉眼可见的,整个人缓缓颓唐下来,从天上到地上,摔坐着,脊梁骨也折得快要断掉……
他自己也不知道该是什么情绪才好。
沉默着面无表情地凝视着房间的某一个角落,找不到一个安心的地方能够承载他不安飘飞的注意力。
眼泪被手掌心的铜臭味逼回去,贺松风有且仅有能闻到金钱的气味。
这味道倒是叫人安心。
程以镣在他门外踱步,可却没再打扰贺松风。
他走了几圈,一边走一边回味贺松风方才跟他说的那句话。
他要被贺松风恨一辈子了。
什么一辈子不是一辈子呢?总比没有身份要好。
他已经赢了张荷镜太多了,贺松风可没有和张荷镜说过一辈子这样的话。
程以镣左手握拳砸在右手掌心,哎呀一声,自己把自己哄开心了,这才捡起钱包,小跑回房间。
程以镣深吸一口气,把脸埋在双手之间,贪婪地吮吸掐过贺松风腰侧的掌心。
他又在虔诚地跪拜他幻想里名为贺松风的锁骨菩萨,锁骨菩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