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香静静的听刘氏唠叨,话匣子打开,关都关不住。
“现在周家老大在城里找个店小二的活计,老二的媳妇从小就会绣活,一个月交几副绣品也算能赚几个钱,老三家就普通的,没有别的出路,只好把家里的几亩地种好,一家子一年到头也没落下多少,可这个当家的又是个爱面子的,别人都是说不得……”
幽香知道这时代的规矩,长辈在不分家,大都是一家大大小小住在一个屋檐下,要饱一起饱,要饿一起饿,还真是没法说的,小忆苏落到这样一个家中,不知冷丁山是怎么想的。她默默地在心中给冷丁山打了个负分。
说到周家的事,又聊到秦家,幽香一如既往的听着,并不插话,对于孤寂的刘氏真是找了个倾诉的对象。秦家的家庭情况就相当的简单了,他是外姓人中除了高老头之外最简单的一户,听说男女主人都是从外地私奔而来的,来时就俩人,外加两个包袱,匆匆忙忙的赶到,就给村长五十两银子,在莫家村买了栋房子安了家,这么多年过去,也只生了一个儿子。男的听说是个秀才出身,女的听说是官家小姐,不过看她长相与气质倒不似官家小姐,于是便有村民猜疑可能是官家小姐的丫鬟,再说一来便与左邻右舍的村民相交极为热情,大家便更加笃定了。
秦秀才如今在莫家村也住了些年月,慢慢地成了村里的启蒙夫子,凡是家中有些余粮的家庭便把小孩往他那儿送,于是秦家就买了一块空地,建了栋简单的学堂,成了地地道道的私塾。
刘氏讲起话来,就说过没停,说完了秦家一段后,见幽香有些犯困,就歉意的笑了笑,跑去厨房端了一盘骨头,骨头上连着一点点肉丝,她打量着幽香,语气满是关切的道:”唉,妹子,你怎么又瘦了,高老头不在家,你没饱饭吃么?”
幽香低头看了看,这段时间也不知是怎么了,吃得比以往多多了,可是老觉得饿,有时甚至看到能吃的动物就流口水,有一次在田间挖泥鳅,居然看到一只冬眠的田鼠流口水,要是之前看到这种动物就觉恶心。
此时看到刘氏端来的骨头,忽然站起身来,急急的跑到屋外恶了起来,待慢慢稳住,才远远的指着那骨头肉道:”嫂子,你这肉变味了,赶紧端下去吧。”
刘氏莫名的看着她,平时连饭都吃不饱,如今只是有点异味而已,又不是不能吃,怎么反应这么大,你若是那么精贵,平时吃个豆饭也能吃得巴巴作响。她把骨头撤下,本想着给这小妹子补补身体来着,既然不领情,那就算了。
幽香从刘氏家里出来,天快黑了,心中有些着急,走路就快了几分。谁知路上遇上了莫小四,这家伙不知从哪里鬼混回来,满嘴酒气,他嬉皮笑脸的看着她,相隔三步的距离站定,喷出一身酒气,直闹得幽香想吐,她后退了几步,知道今天是躲不过了,于是站在那儿,静观其变。
莫小四也防着她出暗招,上次被莫名其妙的打倒在地上,腰还痛了几天呢!居然敢动老子,今天算是堵上了,他在心中愤愤的想着,于是指着幽香道:”你还欠我一只野鸡,识相的明天老老实实给我捉一只回来,否则爷要你好看。”
幽香真是被他幼稚的思想给打败,还以为他有多出息,想不到还在念着那只鸡,从来就没有见过这么厚脸皮的男人,抢人家的东西抢得如此理直气壮。她暗地里磨了磨牙,并没有应他。
莫小四等了许久,没有见惯了的低头求饶,只有一副高傲鄙视的模样。他恼羞成怒的一拳砸了过去。幽香毕竟没有学过武功,只会一招擒拿手,那还是在孤儿院里打架打出来的,此时被一位年青力壮的男子全力一挥,身子骨瘦弱的她顿感吃不消,但她也是个倔的,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的事她也干得出来。
只见幽香二话不说一头撞上他的胸口,全全不顾莫小四的拳头,莫小四被撞得倒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