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人薄薄的,比他之前的躯体要瘦了两分。
它注视着他。
空调的风吹得?膝盖疼,没人给他盖毯子,使得?抽筋的腿脚只能?虚踩在?床单。他在?断续挣扎,而?那纯棉浆洗的料子,就在?脚下急促发出?沙沙,沙沙的响。
它多想?抱他起来?。
可它用来?在?人间行?走?的形体不在?这儿。
与此同时?,观测室里掀起滔天水声,鱼尾巴狠狠砸向缸壁。那特殊定制30厘米厚的特种钢化板,高能?炮来?了也不一定能?轰得?烂,居然被那一甩尾,砸出?了一米多宽的蜘蛛网纹路。
这样强悍且失控的躯体,是不能?拿来?和雌鸟交尾的。
但它永远有更隐蔽,更简洁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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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时?分,白翎混乱得?醒来?。
他撑着手臂坐起来?,感觉半边身子都?是麻的。大?腿使不上力,他只得?暂且扶着床畔,深深弯着腰,低垂着透湿的额发,紧绷下颌,小口小口喘气。
像被深夜闯进来?的陌生人,打碎了。
一摸床单,湿透。
他打了个寒颤,从被子里慌乱抓出?遥控器,关掉空调。
好像做了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