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叹口气说:“她回她舅舅家去了。”
“你们吵架了?”何陆云顿时领会了他话里的潜台词,幸灾乐祸之余还是不忘关心一下事实真相,“为什么事?”
“算是吵了吧!”何陆远抹了把脸,神情略有些疲惫,“还不是为结婚的事,婚礼前夜她不肯回常叔那里去住,也不肯让常叔作为女方家长出席婚礼,我劝了几句,她就跟我翻脸跑了。”
提起常家,何陆云不禁皱眉,想了想说:“这都是你的意思?”
何陆远说:“常叔找了我好几次,我想着毕竟他们是父女……于情于理总是说不过去,而且林姨的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常叔也一直都很后悔,为什么就不能给他一个机会?”
何陆云望着他说:“那你就不考虑下思思是怎么想的?而且,你想想她回去对着她那个后妈、那个继弟,你叫她怎么高兴得起来?那件事对她伤害太大了,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补偿的。”
何陆远许久都没有说话。
何陆云又说:“这事做不得老好人,哥,你只能从思思的角度考虑。当然不让常叔出席婚礼也说不过去,再好好劝劝她吧!常叔那里有些话也该说明白,你不要弄得两边都讨不到好。你和思思在一起也不容易……别为这点小事就把你们的幸福毁了。”
“你说的道理我当然也知道,吵架当天我就后悔了。可她现在在气头上,打电话不接,我去舅舅那里去找她,她也不肯见我。”何陆远扒了扒头发,一筹莫展,“眼看婚期就到了,我真担心她会一时冲动就又跑得不见了踪影……”
何陆云看他哥这样,好像挺可怜,结个婚怎么会这么多麻烦事。
他心里颇有些感概,安慰何陆远说:“别着急,我明天过去好好和思思谈谈,她现在比以前成熟坚强多了,应该不至于为这么点事就放弃你们之间这么多年的感情。”
送走了何陆远,何陆云也没心思再去搜那些乌七八糟的东西。
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何陆云心里其实知道,虽然他把他哥的事情看得挺明白,分析起来头头是道,挺像个感情专家的,可是轮到自己的事,其实也是一团乱麻。
第二天下午,他驾车到常思舅舅林舜卿家去了一趟。林舜卿住在半山别墅区,离城区还挺远,何陆云开了一个半小时的车才到。
自从常思的妈妈林舜华自杀去世,常思便与她父亲常立山闹翻搬出了常家。林舜卿心疼外甥女,遂把她接来家里住。现在常思要结婚,凡事都是林家出头,常立山又觉得面子上过不去想要挽回,哪有那么容易?
常思在人生最灰暗的时候,他这个做父亲的不去好好安抚,反而急着跟自己的秘书结婚。换做是他,也不会轻易原谅!何陆云想,他哥要不是脑子进水了就是给常立山灌了迷魂汤,否则怎么会做这样的蠢事?
何陆云熟门熟路进了林家。
这时候还是上班时间,林舜卿和儿子林喆都在公司,只林舅妈和常思在家里。
何陆云想不到的是周子惠也来了林家。两个人乍一见面,还挺尴尬,相互打了个招呼,周子惠就要告辞离开。常思听她说要走,脸上的表情就有些古怪:“不是说要陪我两天的吗?怎么陆云哥一来你就要走?”
何陆云听了这话哪有不明白的?明显人这是在躲他。要说不生气那是不可能的,表面上却是不动声色,调侃说:“都是我的错,我要不来,周医生不就不走了!”
他这么一说,周子惠就有些难堪,连忙解释说:“没这回事,确实是临时有点急事必须得去办,何主任你别介意,思思你也别生气!”
常思说:“我没生气,只是这一带赶公车打车都不方便,家里的司机又不在,你出去我不放心。不如你等陆云哥一会,让他把你捎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