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1 / 2)

湛时礼扔了刀子,靠过去亲了亲他:“别一直咬着了,真的很疼?”

徐燊低眼盯着他的唇,说:“疼不疼你自己试试不就知道了。”

湛时礼道:“不了。”

他不是徐世继的儿子,不必做到这个地步。况且若他俩都受了伤,现场却没有留下任何绑匪的血迹,未免有些假。

后车盖被用力拉开,濒临缺氧窒息的徐世继艰难掀起眼皮,先看到的是徐燊伸过来的手,刺目的血,再是模糊视线里,他这个儿子满是焦急的脸。

“爸!你怎么样?还好吗?”

徐燊和湛时礼一左一右将徐世继从后备箱扶出来,徐世继衣不蔽体,被人捆住手脚、嘴上贴了胶布,关在这逼仄狭窄的后车厢里几个小时,本就身体不好又受了惊吓这会儿连站都站不稳,干哑喉咙里只能勉强发出一点含糊字音。

徐燊关切问他有没有受伤,湛时礼提醒他们:“先走吧,别在这里久待,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他们搀扶着徐世继原路返回来时的山道,天黑透以后湿滑的山路很不好走,徐世继踉踉跄跄,几次差点滑倒,全靠徐燊和湛时礼拉着,格外狼狈。

走了一段湛时礼提议先歇会儿,他们扶着徐世继在一旁树墩上坐下,湛时礼拉住徐燊,说:“燊少爷,你的手一直在流血,需要包扎止血。”

他说着直接扯下自己的领带,拉起徐燊手臂,利落地将领带缠上去绕了两圈,打了个死结。

徐世继这会儿已经稍稍缓过劲,哑声问他们:“你们知不知道那些绑匪是什么人?”

湛时礼将昨晚接到绑匪电话后的种种全部说了一遍,家中每一个人说了什么做过什么,一字不漏地复述给徐世继听,不加半点私人情绪,全交由徐世继自己去判断:“我和燊少爷上来时只看到现场两名绑匪,他们戴了头套看不到长相,我们跟他们打起来,燊少爷手臂被划了一刀,之后他们跑了,我们才在车中找到您。”

徐世继脸色不善,他生性多疑,这会儿虽然脑子乱也立刻意识到这里面有蹊跷,绑架一事弄假成真,必然是有人走漏风声从中动了手脚。

湛时礼和徐燊只做不知,随他去揣测怀疑。

半晌徐世继对徐燊道:“难为你了。”

徐燊神色淡然:“我没事,爸你平安就好。”

徐世继身心俱疲,叹了口气,也不想再说了。

下山后他们立刻上车,湛时礼发动车子,徐燊打电话给家里报平安。

二十分钟后车回到闹市区,已经有警车来接应,先将他们护送去了医院。

徐家众人赶到,围在病房里关心问候劫后余生的徐世继。

徐燊退出去,先去缝针包扎。

警察来给他做笔录,他说的也是之前湛时礼说给徐世继听的那一套说辞,滴水不漏。

湛时礼过来时,警察已经离开,徐燊独自一人坐在急诊室外阖目养神。

“他们都在围在你爸病床前尽孝,你不过去?”

湛时礼问,递了杯刚买的热牛奶过来。

徐燊伸手接过,垂眼盯着看了片刻,想起当日在殡仪馆的走道上,自己问的那句他要是胃疼,湛时礼会不会特地给他买热牛奶,没想到湛时礼竟然记得。

“趁热喝吧。”湛时礼的嗓音温沉,在他对面坐下。

徐燊将那条染血的领带扔过去,湛时礼毫不介意上面沾到的血污,卷起揣进裤兜里,似乎还打算留着。

徐燊看着他的动作,慢吞吞地喝了一口牛奶,舔了舔唇说:“我不需要这个时候留在那里,让他们去吧,都是马后炮而已。”

湛时礼道:“你爸没跟警察说绑架一开始是他自己策划的,大概不想节外生枝。他确实不太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