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忍着?什么时候你也顾忌着死者为大了?”
“死者为大?呵!我不过是答应了娘亲而已!否则的话……”谢凝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我真想到帝陵去将隆昌帝的棺椁给掘了,拎着他的尸骨到掖庭宫的小院子去,令他跪下,让他看看他毁掉的是一个怎样风华倾世的女子!婆婆说是因为娘亲气势严华端庄,那混账□□了母亲又后悔,才将她派来照顾母亲。呵!从前我便不相信,如今更不信!‘善文墨,通经史,终身不得离开掖庭。’那混账不过是怕了!”
她越说越气,忽然站了起来,越过陆离匆匆往外走。
“你做什么去?”陆离拽住她的手腕,“不要冲动!”
谢凝停住脚步,神色充满了愤怒和不甘,这回她将平日里温柔敦和的面具都撕了下来,仿佛二十一年前那位名满京华不肯嫁的高傲女子,明月之下的远山。这是旁人决不能见到的情形,她不觉就在他面前露出来了,就像刻在她骨子里的从前一样。可惜这回忆刻得多深,也伤她多深。
陆离心中隐隐作痛,一时间就心软,低声道:“你别冲动,等我一下。”
他扣住谢凝的手,唤道:“兰桡。”
兰桡闻声而来,见到两人的情形也吃了一惊,福身道:“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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