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燕纾不是不告而别。

是自己没能……护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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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

燕纾醒来时?,只觉得头痛欲裂。

他下意识想坐起身子,却没想到第一下竟然没撑起来,眼前一阵天旋地转,燕纾低哼一声,骤然脱力,控制不住直直又摔了回去。

混沌的脑子倒是被这一下摔清明了几?分,燕纾蹙了蹙眉,慢慢回想起昏迷前的情形。

他去到宗主殿时?,谢镜泊果然还没有?醒。

燕纾倒是也不介意,自顾自地慢慢爬上床,他还有?些低烧,晕晕乎乎地将自己蜷在谢镜泊怀里,烧得泛粉的指尖勾住谢镜泊袖口?,小心将他手臂一点点挪到自己腰间。

霜色长发逶迤在墨色锦衾间,一点点铺散开来,燕纾周身有?些冷,本能地往身后的温热间团了团,雪色中衣下摆逶迤在榻边,恍若受委屈时?耷拉的尾巴尖。

燕纾放松地一点点闭上眼,慢慢吐了一口?气。

他算是明白为什么自家那只胖白猫总喜欢团在他手边了。

确实……很有?安全感。

但不知是不是心中装着有?事,即便躺在谢镜泊怀里,燕纾却无论如何依旧睡不着。

昨晚昏睡前浮现的那道?猜想越来越清晰,燕纾阖眼又数了几?秒,终于忍不住还是撑起身,小心翼翼走出房门。

他将白玉面?具戴上,披衣走向?外间的书房,重新翻阅一下大?长老一事的相关资料,思索了一瞬,又匆忙向?殿外走去。

大?长老晚间被劫走时?,没有?任何动静,更没有?触发宵禁。

可能是宗门内的人,或许很不起眼……

若是结合这两?个线索……或许可以锁定一部分人……

正午的阳光透过树叶间的缝隙慢慢倾倒下来,燕纾被刺的有?些眼晕,呼吸不自觉急促起来。

他身形有?些发软,走到不远处一道?水榭,扶着旁边的栏杆想要坐下先休息一会儿,手臂突然被一人稳稳扶住。

“九渊……”

燕纾眼前依旧晕的站不稳,闭着眼下意识开口?,下一秒却听一个陌生的声音传来。

“燕公子小心。”

燕纾愣了一下,瞬间回过神,下意识想要将手抽回:“抱歉,我?一时?没看清……”

但那人却固执地依旧撑着他的手臂,小心翼翼扶着他在旁边房廊下坐好,终于慢慢抽回了手。

“燕公子不必道?歉,先在这里坐一下吧。”

燕纾愣了一下,莫名从这低缓的声音间听出了几?分熟悉,或许是宗内哪处的门仆。

果不其然下一秒,那人低低开口?:“在下是宗主殿的仆役,燕公子若有?什么需要,便随时?吩咐。”

面?前的人身形一顿,似乎愣了一下,紧接着逐渐放松下来:“不必,我?不习惯有?人在旁伺候,你下去忙便好。”

面?前那人低低地应了一声,脚步声逐渐远去。

白衣雪发的人垂头坐在廊下,幽幽风动,带着他发尾打了个旋儿,下一秒却听一道?叹息被微风裹挟而来。

“你为何还不走?”

刹那间风啸声止,过了几?秒,一道?低缓的声音从燕纾斜后方传来。

“燕公子当真聪慧异常。”

周身的昏眩感还未曾减轻,燕纾按了按眉心,坐直身子斜靠在旁边的栏杆上,懒懒吐了一口?气。

“是你伎俩太过……拙劣。”

“我?戴着面?具,从未在白日?里在宗门内行走,你怎么知道?……我?的身份?”

他懒散开口?,故意背着身不去看那人,果不其然听到身后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