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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一声闷雷声仿佛骤然间?传来,樾为之从睡梦间?一瞬惊醒。

他惊魂未定地喘息着撑起身,下意识往窗外看?去,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外面骤雨已停,方才梦里那声响不是?打雷,而是?一阵“咚,咚”的敲门声。

樾为之蹙了蹙眉,顾不得许多,匆忙披着外袍冲下去开门。

拉开门的一刹那,一声低哼忽然从门外传来,紧接着,有一副滚烫的身躯顺着开门的力?道直直往下坠去。

樾为之被吓了一跳,满脑子的瞌睡瞬间?一扫而空:“燕纾!”

他猝然一把将人接住,被皮肤间?的灼热一瞬烫了满怀。

“你?做什么去了?怎么浑身都湿透了?你?……”

燕纾脸色透明到几近苍白,垂落的发梢在湿漉漉的外袍间?蜿蜒,水滴一颗颗砸在他锁骨上,形成?一汪细微的水泊。

他似乎被樾为之唤回了一点?神?智,眼睫颤了颤,迟缓地按住樾为之直接想把他抱起来的手。

“我没事……”

他喘了一口气,在樾为之爆发之前,先一步低声开口:“……有醒酒药和金疮药吗?”

樾为之抬手的动作?一顿,他倏然低下头?,终于忍不住咬牙:“你?还喝酒了?”

燕纾意识模模糊糊,烧的昏沉的大?脑慢半拍反应过来了樾为之说了什么,一时没忍住笑了一下。

“不是?我……”

“是?谢镜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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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主殿,书房内间?。

樾为之从床边慢慢直起身,神?情有些复杂地望向身后裹着一袭白狐氅抱膝缩在躺椅间?的人。

“醒酒药我让他喝下去了,他膝盖那没事,皮糙肉厚的,就破了几个口子,按照他的体质大?概明天就愈合了。”

修为高深之人灵力?深厚,这种皮外伤身体大?多会?自动修复,完全不算什么,樾为之甚至觉得若他再晚来点?,只能看?到一个伤疤。

但他看?着燕纾苍白的脸色,到底还是?没好气地又补充了一句:“我也给他象征性地抹了一层金疮药,你?别担心。”

躺椅上枯坐的人眼睫颤了颤,有些迟钝地顺着他的声音望过来,神?色却忽然一变,下一秒身子前倾,骤然吐出?一口血来。

血色暗沉发黑,仿佛昭示着他如今的身体……也即将油尽灯枯。

他能听到樾为之有些慌乱的声音从耳畔传来,身子却昏昏沉沉提不起劲儿。

好半晌,眼前团絮状的黑雾才终于消散了些许。

燕纾闭了闭眼,神?色如常地扶着樾为之胳膊撑起身,慢慢将唇角未擦净的鲜血抹去。

“没事……就是?淤血,你?也清楚的。”

他对上樾为之凝重的神?情,似乎有些无奈般,极轻地勾了一下唇:“那些药物……已经要开始反噬了,不是?吗?”

樾为之扶着他的手一僵,下一刻又瞬间?恢复了一副不耐烦的模样?。

“你?胡说八道什么,还有一段时间?,你?就是?之前心肺间?的伤还没好透,被高烧又勾起来了。”

他没好气地开口,燕纾笑了笑,也没有反驳,只慢慢冲着他伸出?手。

“好……你?说是?便是?,先带我离开销春尽吧。”

樾为之微微一怔:“现在就走吗?”

他以为燕纾坚持让自己带他过来,是?想等谢镜泊醒来再离开。

高烧让他周身关节都坠坠地发痛,燕纾极缓地眨了下眼,反应过来什么,有些好笑地仰起头?。

“为什么不走?”

他手臂无力?地一点?点?落下,目光慢慢移向一旁,望着逐渐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