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神,无声地闭了?闭眼。
几缕苦涩药味钻过茜纱帐缝隙落入内室,引的明?夷在熟睡间打了?个喷嚏,旁边边叙若有若无的呼噜声隐隐传来,熟悉自然的……几乎不真实。
药箱中的各种工具被姜衍在桌上一字排开,谢镜泊站在不远处的角落,在一片氤氲的薄雾间,看着姜衍拿出几根细长的针,一点点刺入那药丸,又蓦然放进一旁煮沸的沸水里。
他垂下眼,盯着那在水中上下翻浮的银针,蓦然想?起之前燕纾生病银针入体时?,似乎也是这般……疼的不停发颤。
燕纾从来是最怕疼,也是最能忍疼的。
他这个大师兄,从小最怕疼怕苦,却偏又没一次正经说过,每次都是一边口中吊儿郎当地抱怨着,一边借着这个机会笑意?盈盈地接近他,试图躺到他身上占个便宜。
弄的谢镜泊有一段时?间一直以为,装疼骗柔弱,只是燕纾惯用来逗弄他的一贯伎俩。
直到某次燕纾重病昏迷,谢镜泊终于猝不及防地看到,原来那张脸失了?一贯伪装的笑意?,是那般苍白虚弱。
毫无意?识的人?蜷缩在床上,浑身都疼的发颤,脊骨在素绢中衣下绷成欲折的弓,冷汗顺着颈侧青脉滚落,在枕上洇出暗色蝶痕。
明?明?白日里还斜倚在床上捧着一碗汤药,笑嘻嘻地骗他说“尝口青梅便不苦了?”,此时?唇边却黏着干涸的血痂和咬碎的安神香残渣是他痛到极点时?,无意?识咬破的舌尖。
【他真正难受的时?候从来不会说,只有觉得自己?已经熬过去了?,才?会将这些事当做玩笑般说出来,展露出一点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