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着尹凤书的口味来做的,再加上杭州菜本就偏清淡,福伯怕雁潮吃不惯,特地让人做了东坡肉,皮红肉嫩的一大碗,全端到雁潮面前。其实雁潮挺喜欢吃那个龙井虾仁的,还有西湖醋鱼,可是福伯全霸着给他家少爷,还有一样豆芽鸡丝,几乎全扒拉到尹凤书的面前。
雁潮抻长脖子看着,尹凤书把一大块剔去刺的鱼肉放在他碗里,这下子雁潮倒不好意思了,又不是小孩子,还让大叔给挑鱼刺,又一筷子香菇扒菜心,碧绿的青菜配着白白的米饭,特别的招人,雁潮瞅着碗傻呵呵的,尹凤书贴着耳朵问:“怎么不吃,嫌我脏?”说着特地把筷子送嘴里舔了一下。
雁小爷脑子里轰的一下,愣愣的盯着那人张口含住一个晶莹剔透的虾仁,满身的心思就围着人家的嘴打转转,雁潮心说这番还让不让人吃饭了了,也不再等福伯让,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这段饭足足吃到掌灯时分,雁潮在喝干了福伯的第五坛女儿红之后终于酒力不支,被尹凤书扛回房间去。
从兰州回来这一路风餐露宿雁潮又时不时蛊毒发作,真的没有好好睡过觉了,尹凤书看着他酡红的醉脸,唇边还挂着傻笑,真想躺在他身边,什么都不用管就这样睡去,可是外面的敲门声容不得他再犹豫,忙起身出去。
雁潮在床上翻了几个身嘴里嘟囔了几句什么又睡过去。
尹凤书来到一间僻静的房间,福伯早已经在那里候着他了,见尹凤书进来忙跪倒要磕头,尹凤书不耐烦的把手一摆道:“在这里不用讲究这些俗礼,说,事情办得怎么样?”
“回主上,少林、无名山庄和青城以及武林各大门派已经摆平,少林方丈在月溯吧东西送回去后就毁掉了,叶长水也颇为安分,现在唯有无为观澜清有些动向不明。”
“澜清,澜清。”尹凤书来回念着这个名字,像要把这几个字含在唇齿间咂摸出点什么味道一样,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就像戴上了一个冷酷的青铜面具,半晌才道:“暂不管他,谅他也掀不起多大的风浪?人找了吗?”
“嗯,已经到了,安排在不远的酒庄,您明天就可以带着小柒公子过去解蛊。”
“酒庄?亏你能想出那么个好地方,难道他此时这么痛快的来也是因为这酒吗?”
“嗯,属下和他说这里有酿造香雪梦酒的方子,您也知他那人,不喝酒却喜欢酿酒,一听就来了。”
“好,安排一下我明天就带人过去,别让小柒瞧出什么破绽。”
“遵命。”
“好了,你下去吧。”尹凤书挥手让福伯退下,他却期期艾艾似乎还有什么话要讲。
“说吧。”
福伯普通跪倒在地,膝行上前几步道:“主上,属下依仗跟着您几十年才敢豁着这张老脸劝您一句,回去吧,为他做这些值当吗?”
尹凤书本来手里端着个白瓷捆金边的茶盅,听闻福伯此话扬手就摔在地上,茶水都泼洒到修长的手指上,他抖着手指着福伯:“是不是他,他让你来说的,他就是不想让我好过,他心里才痛快。”
“不是,不是,主上,和他没有关系,他此次全盘照您的吩咐来,越是这样属下就越害怕,他何时这么好心过,我怕他借此事害您。”
“他不敢,我有什么可以让他害的,权势财富全握在他手里,差得不过是个名分而已,我的命他拿不走,我死了他又怎么能活。阿福,谢谢你!”
“主上。”福伯头重重磕在地上,老泪纵横。
福伯出去后他独自在这里坐了好久,然后一个人去了后院。
此刻雪停月出,隐隐见高大的桂树枝叶中间堆着点点粉白。尹凤书把竹笛放在嘴边,临风伫立,吹一阙清音袅袅安详的曲。
抬头看那西窗,曾经我在书案前提笔写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