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的,有几本名家注疏。”范姑娘给他解释,“那家说,我家无人能应考,还不如都陪嫁了过去,正好他家儿子要读书。”
沈瑢还懵懵懂懂,谢骊已然明白了:“请不到好先生,有名家批注也是好的。”只是说范家无人能应考,应该是戳到了范家的心窝子。
一边打着搜刮亲家书籍的主意,另一边却还抱着有朝一日全家昭雪子弟便可入仕的希望,这些书籍自是不肯放手。那家眼看着这亲结得不划算,便拿范姑娘之事大做起文章来。
范家长房女儿要被退亲,范父只觉都是自己女儿惹出来的祸,甚至这一个若是被退了亲,后面的范家女势必都要受连累!如此一来,不如死了一个,便显范家节烈,从此家中儿女的名声皆能更上一层。
牺牲一个,保住全家好几房,这个买卖似乎是很划算的。但范母无论如何舍不得——这可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女儿,是她的血肉!
平生第一次,范母起了违抗丈夫的心思。正好锦衣卫送来的五十两银子,三房分了,范父将分到的十五两交由她收着,她就拿着这笔银子,偷偷叫娘家给她租了马车,由才十二岁的小儿子陪着,带着女儿往京城来。
沈瑢气得半死,但犹不明所以:“是要告官吗?”
范母被他吓了一跳:“不是不是!”她怎可能来告自己的丈夫!
“那是……”沈瑢更迷糊了。
范姑娘胀红了脸,范母也面露为难之色,但终于还是低声道:“想在京中,为小女寻一门亲事。”
范姑娘的弟弟,身上穿着书生的小道袍,年纪虽小,却撑着一副小大人似的沉稳模样。刚才母亲和姐姐说话的时候他一言不发,这会儿看母亲难言模样,便站了出来向谢骊一拱手,道:“在道观之时承蒙大人相救,家姐无以为报,闻大人尚未婚娶,愿执箕帚。”
屋子里有一阵儿静得落针可闻,半晌,还是沈瑢打破了沉默:“啊?你们想,跟谢大人结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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