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放三年。相比之下,本官只是勒令她回归夫家,已经算是网开一面了,怎么,你要上告?”
赵言犀冲出来,摊开那张全是手印的纸张,祈求道,“大人,黄嗣昌今日能持刀杀伤自己妻子,明日就能持刀伤及街坊众人,请三思啊!这是十里八乡的众妇姥乡亲联名按下的手印,求大人将此獠看押,免他伤到县中其余人。”
“大人就算不重视夫杀妻,难道就不重视山县教化吗?若让这等人放出去,日后任人效仿怎生了得?”
孙耀宗犹豫了下,旁边刘县令朝他凑近,在他耳边附耳说了什么。
姜燃耳尖,听到刘县令小声说:“大人不必担忧,若是他再伤人,自有衙役缉捕他。但这妇人离阍的口子可不能开。若是开了这样的先例,日后人人过不下去了都来县衙告官离婚,咱们有多少功夫去忙这事儿?一者,我瞧着这个黄嗣昌就不是什么好人,好在有个谢氏在家牵制他,若是人人都仿谢氏离阍,那得有多少黄嗣昌出来闹事?再者,妇人的心若是野了,就跟您家爱妾一样,不甘做妾,不甘做倡,那咱们哪儿还有软玉温香享受?”
姜燃骤然明白了什么。
这些官僚根本不在乎谢方苒的死活,他们只是把她们当作□□的工具!所以他们不许她们反抗,不许她们离阍,不许她们自己告官,毕竟没了谢方苒,谁来牵制那些黄嗣昌呢?
孙御史听见这样说,面露沉思,而后坐直身子,一拍惊堂木,“来人,将谢氏归还黄家,另将堂上闹事的人拿下!”
立即有衙役来拉扯姜燃和赵言犀,姜燃闪身避开,赵言犀却因年迈无力被几个衙役按倒在地。其中一个男衙役将赵言犀手中那张印满红色手印的纸抽出来,撕了个粉碎,朝天一撒!
白里带红的纸张纷纷扬扬,像撕碎的棉布月事带,也像下了一场满是冤屈的雪!
*
赵家村。
赵族长站在树下抽着烟斗,他身前不远处,大男二男三男四男站成一排,再前面是赵家村所有的人,赵秀才和邹大郎也在其中,有些村男手里拿着铁锹、棍棒一类的东西。
赵大男整肃了队形,对赵族长道:“人都到齐了。”
赵族长抽了口烟斗,缓缓吐出一口气,“咱们村里没有人买什么《女报》吧?”
赵家族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纷纷摇头:“没有。”
“她们当初进村来宣扬《女报》的时候,族长就说过不让她们来,这些日子没人来卖《女报》,您放心吧。”
“王小芳?你手里也没有吧?”
王小芳当初和姜燃一起帮过杜玉红,听见邹大郎问,勉强笑了笑:“当然没有。那《女报》到我手里我就给烧了,绝对没有传给咱们村的人。”
“那就好,”赵族长道,“当初那个姓姜的姜三娘闹着要和秀才离阍,还叫上萧大姑来威胁我,我这心里一直憋着一口气。”
“如今她摇身一变变成了给人治病的神医仙师,还在县城里开上了药铺,还发什么《女报》勾引各乡妇人们和她一样离阍出去做工。哼,附近几个村子已经有好几个妇人野了心思,去什么猪场、工坊、药铺做工了,回来连夫君的话都不听。她当初打了我们全村人,我们能容忍她们猖狂到这种地步吗?”
“不能!”村男顿时高呼道。
“如今御史大人来了,已经将那姜三娘拿入了牢狱,咱们趁热打铁,把她们的气焰彻底打消下去,让她们再不能在山县嚣张!”
“那族长,我们做什么呢?”
赵族长脸上阴狠的光一闪而过,“我们烧了她们的劳什子《女报》!”
“好!好!好!”
赵家村的村男连呼几声好。
他们村的妇人们虽然没有像别的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