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握着把手,被颠得头晕目眩,她从没坐过这么这么颠簸的交通器具。再看何岩,她紧紧抱着她的胳膊,被颠得脸色苍白。
马车飞过山路,越过田垄,跑过大道,最终在一处高门大户前停下。姜燃下车仰头看去,只见高高的匾额上,写着金色的两个大字“萧府”,匾额旁边的雕梁上,绘着青绿色的旋子彩画,彩画填满了整个屋檐。屋檐的檐角高高翘起,翘到旁边的青砖围墙上去。那砖墙极高,足有一丈余,青砖个个完整,靠近墙根的砖上,雕着松鹤延年图,从远处蔓延到大门旁,和雕着貔貅、佛手的门枕石接壤。
尖嘴小厮见姜燃好奇地打量,不禁心中得意,“没见过吧?这可是萧老爷的萧府,气派着呢!”
“你知道萧老爷什么人吗?他可是山县有名的商人,家里……”
小厮还未得意完,就听大门旁的小门里传来一个中年人威严的声音,“让你去请姜仙师,请来了没啊?还在这贫嘴!”
那声音一边响一边放大,最后转出来一个锦衣男子,蓄着和小厮相似的须,一双鼠目直直射向姜燃。
小厮忙点头哈腰道:“王管家,仙师请来了。”
他将姜燃让到前面,“这就是姜仙师。”
王管家鼠目中犹疑一瞬,而后堆起笑容,上前半弯着腰迎接道:“哎呀,瞧我竟然不知道仙师这般年轻,有所怠慢,请见谅。”
姜燃无心和他客套,她山上还有许多病人等着她呢,她开门见山问:“病人在哪?”
王管家诧异一瞬,而后笑道:“在内宅,里面请。”
姜燃回头寻小岩,却见小岩抱着大门外的榆树哇哇大吐。王管家注意到她的目光,立即道:“仙师,咱们先去救治少夫人吧,少夫人生产血崩,实在等不得,您这位……童子看起来有些不适,稍后我让后厨熬些酸枣汤止吐。等她好了,我让人送到您身边去。”
姜燃走到小岩身边,掏出来一枚药丸给她,拍了拍她的肩膀道:“等你好些了再进去。”
小岩勉强点点头,姜燃提起药箱,匆匆跟着王管家往内宅走。
萧家极大,据姜燃目测,占地约有5亩。
她跟着管家从外门进入,入门就是一堵青砖影壁,影壁角落里蹲着镇宅的貔貅石雕,石雕旁边,有抬着粮箱的小厮路过,旁边跟着打着算盘的帐房先生。穿过垂花门,越过几级青石台阶,是一道走廊,廊下挂着艾草,角落里堆着香炉的残灰。走进走廊,巷道突然变窄,仅容两个人侧身而过。领着姜燃的人已经换了个内院嬷嬷,嬷嬷带着姜燃从捧着漆盘侧身避让的丫鬟身旁挤过。高墙投下阴影,哪怕是正午,丫鬟的面容也被藏在阴影中,模糊不清。
穿过窄窄的走廊,一路七拐八拐,总算到了一处院落前,院落由正房和东西厢房组成,姜燃敏锐的嗅到院中传出来刺鼻的血腥味。几个婢女打扮的人进进出出,端着一盆盆血水往外倒。
嬷嬷对院中三个锦衣的人道:“老爷、夫人、少爷。姜仙师到了。”
三人一同转身,为首那个约莫五十来岁蓄须的男子看着像萧老爷,他旁边年纪相当的簪钗夫人看上去像是他的配偶。再旁边一位年轻男子,像是这家的少爷。
那少爷双眼通红,见了姜燃,立即上前急急道:“你是姜仙师?快去救救我媳妇,她快不行了!你一定要救她啊!”
旁边的金簪夫人也姓凌,此时用帕子抹泪道:“我这儿媳一向恭敬勤俭,又温柔和善,我们一家人把她当亲闺女疼。如今她遭了这劫难,只愿山神保佑,望她和腹中的孩子平安。”
萧老爷也道:“我萧家虽三代单传,也没有赔上儿媳妇的命生孩子的道理,何况我们已经有了孙男。这个孩子生不生无所谓,我儿媳的命要保住。”
他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