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村人们已经汇集了一小片。
何仙师换洗一番,带着穿上簇新衣裳的何岩走到杏林外。何岩高喊道:“仙师看诊了。”
底下的妇人们闻言,纷纷振作精神,一窝蜂的涌上来。
何岩按着何之简的交代喊道:“慢着慢着,都排队,排队!”
“解手疼的站左边,怀不上孕的站右边,月子病的站中间,心慌气短的站最侧边,都排好队,一个一个来!”
很快,现场的秩序就稳定下来,姜燃坐在木桌旁边,一个一个给人们治病。
先是给尿路感染的人喝绿豆盐水利尿,然后给她们分发苦参汤或艾叶回家熏洗,耗时不长,不多时,左边队列的妇人就散了大半。
有些症状严重疼痛不止的人,姜燃就先给止痛药止痛。有些不信止痛药无副作用的,就让何仙师给开了符水遮掩,再让妇人们在搭好的帷幕中用树叶盛着药水熏洗。
然后是得月子病的人,生产的人多,月子病也千奇百怪,有产后风得褥疮的,有蓐劳的,有乳痈的,也有三冲恶露不绝的,这些病症若是发现得早或是产后休养得宜,本可早些防治,可惜这些妇人都不到疼痛难忍的时候不肯就医。
治着治着,姜燃凝眉。曹娥看着在自己面前蹲下的姜燃,忐忑的问:“仙师,额这病症是治不好了吗?”
姜燃摇头,问她:“你这关节痛已有六七年了吧?怎么不早些寻医?”
曹娥一下子慌了,语气都颤抖起来,“咋的?是……没救了?”
“倒也不是,只是你再来晚一些,你这腿就保不住了。”姜燃按着冰凉的膝盖,不赞同道:“寒气入体导致关节疼痛,你在月子里就能感觉到吧。为什么不早些治,拖到现在?”
曹娥道:“不是额不想治,实在是额儿刚生不久要吃奶,离了一刻就哭闹,实在走不开。后来出了月子,想着寻个大夫来看看,人家都说月子病就要月子里治,月子里不治以后也没得治,俺才拖着拖到现在。听说仙师义诊,仙师向来有法术,这腿又实在疼得下不了田,就想来碰碰运气。”
姜燃面巾下和善的脸上露出愠怒,“谁告诉你月子病不治以后就没得治了?”
众人七嘴八舌,“这……大家都是这么说的。”
“庸医!”
姜燃站起身来,高声道:“妇姥乡亲们,你们今日来寻医治病,想来是信得过我的医术,请听我一言。”
“月子病月子治,只因为治病越早越有效,并非出了月子就无可救药,说没得治的人简直是故意害人!我知道今日排队的妇姥们都是常年病痛,不得不来碰碰运气,还有些亲邻乡党的病症还可忍受,就想再忍一忍,不想多麻烦别人。
今日我告诉你们,不要再忍,今日我姜某来此义诊,不论病大病小,看诊都是我的义务,我绝不因病症轻小而嫌弃病人。也请你们不要忽视病痛,尽管来排队求医,我说到做到,今日看诊的人,不论病大病小,都分文不取!”
她说完这番话,又扫了一眼围在周围没有排队的妇人们。
她们有些人脸上仍带着犹豫的神情,尤其是身边有配偶婆婆的,更是时不时看看配偶婆婆,生怕自己说要治病让他们觉得小题大做。
姜燃没再威逼,她埋头看曹娥的膝盖病情。
寒气已经深入骨缝,曹娥的身体又亏空多年,要想治好她这条腿,不仅需要药材温补,还需拔出膝盖中积累的寒毒。
她取来桑枝、桂枝、老姜煮水,熏蒸痛处,又用艾条外炙足三里等穴位,又让小岩熬煮补汤给曹娥饮下。
熬煮药材让空气中弥漫着奇异的香气,曹娥把手放在大腿上,紧张的注视着自己的膝盖,蓦然,她感觉一股暖流像蚂蚁一般爬进骨缝,将冰锥刺入般的疼痛缓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