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家中还有什么人?”
末了的一句婚配与否,他及时止住了。
他是锦书这边儿的,姑娘家可不能着急了,免得让人瞧轻。
黑暗中,顾昀的唇角缓缓扬起一丝极淡的弧度。
他从侧躺变为仰趟,一手枕在脑后,疏然地自报家门。
“姓顾名昀,今岁二十四,父母亡故早,族中嫡亲只有一位姨母。”
末了,他自作主张地补充了一句:“尚未婚配。”
榻上,林岱就差拍手叫好,拽着顾昀说是天赐良缘了。
他激动地翻了个身,心中欢喜。
瞧瞧,多可心的郎君!
他原还忧心锦书自小长于山野,自己又是个粗咧的老头子,从没教过她什么持家啊女红啊什么的,待出了阁少不得要被婆母指点苛责。
如今可好了,这顾昀父母身故,锦书嫁过去便不用受婆母的磋磨,小两口和和美美地过日子,悠哉美哉。
虽说这年岁比锦书大了些,倒也算不得什么,再说了,年纪大会疼人!
这般想着,林岱对顾昀越发关心起来。
“那个,小顾啊,地上凉不凉?我再给你添床褥子罢?”
顾昀唇边的笑意更甚,温声回道:“不凉,老先生多顾着自己便好。”
林岱笑逐颜开,连声应好。
还挺敬老,是个孝顺的孩子。
得多留他几日,瞧瞧他的为人处事,也让他和锦书多培养培养情意,待时机成熟了,他再捅破这层窗户纸也不迟。
于是,翌日一早,林锦书便察觉出了她师父的怪异举止。
用膳的时候他说屋子里闷热,端着粗瓷碗,一个人带着小羽坐在院子里露天用饭,只留她和顾昀二人静坐堂屋。
待用完膳,又借口自己腰痛使不上力,让顾昀把林锦书扶回房中养脚伤。
一连好几日都是如此,林锦书终于忍不住,在脚伤痊愈这日,借口采药,将她师父拉到了后山菜园。
“师父,你打的什么主意?”她直言不讳地问道。
林岱抚了抚被她扯皱的衣袖,幽幽地瞥她一眼,也没打算瞒她。
“什么主意?嫁姑娘的主意。”
“嫁.....”
林锦书惊愕地瞪着他,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小院的方向,吓得语无伦次。
“他,我,师父你要把我嫁给他?!”
“怎么?你不愿意啊?”
“我,这......这也太…太荒唐了!”
林锦书被她师父的突兀弄得手足无措,却又并未斩钉截铁地拒绝。
林岱瞪眼:“荒唐什么?男婚女嫁,理所当然!江老货的孙女比你还小两岁,人家娃娃都生了,你师父我这个老头子也想抱抱小家伙,不行么?!”
“师父你!你越说越不成样子!连娃娃都出来了!”
林锦书既羞又恼,气得直捂脸,立时撇下他,转身往回跑。
“哎!死丫头!师父我话还没说完呢!你跑什么......”
气急败坏的声音自身后传来,她脚下一刻不停,闷头跑回小院,甫一推开柴门,措不及防被一具冷硬坚实的胸膛撞得朝后仰。
“呃嗯!!”
“小心!”
顾昀及时伸手扶住她,见她痛苦地捂着额头,剑眉微蹙:“你,没事儿罢?让我瞧瞧伤的...”
"不用不用!不碍事!"
林锦书捂着脑门儿垂着头,巧妙地遮住了双颊的红晕,径直错过他,逃似地奔回了自个儿的屋子。
‘嘭’地一声关上房门,靠在门后大口地顺着气。
顾昀静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