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 25 章(2 / 3)

甫一转身,她脸上的笑容立时垮了下来。

好你个顾昀,敢情在这儿等着我呢!

她紧绷着脸色,脚下走得飞快,虽门被堵了,可她万不能坐以待毙,要么藏在郡主府,要么混进别家女使里,总归是有法子逃出去的。

这般想着,她渐渐镇静下来,方拐过一片紫竹林,冷不防撞上一高大的人影,她忙垂首赔罪。

“锦书?!”

惊诧到发颤的嗓音自头顶传来,林锦书抬头瞧去,一张眉眼极其熟悉的脸赫然撞进视线。

她亦惊愕良久,愣愣唤道:“师兄?!”

眼前人正是离席醒酒的齐端。

他蹙眉上下打量着林锦书,仍旧困惑不解:“你怎么会来郡主府?还有你身上这女使的衣裳,究竟怎么回事儿?”

林锦书终于回神,凝眸四处瞧了瞧,拽着齐端的衣袖径直往无人处走。

“师兄,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

齐端比她熟悉郡主府的布局,闻言便将她带到了一间远离主院的侧院厢房。

阖上房门,他转身问她:“说罢,出什么事儿了?”

林锦书抬首,定定地瞧了他一会儿,眼前逐渐漫起水雾。

“师兄,师父死了。”

“你,你说什么?!”

齐端霎时僵住,连连后退,只觉是自己听错了。

林锦书深吸一口气,强自平静地复述了一遍,哽咽着将来龙去脉尽数吐露。

湖心亭,青叶拎着食盒赶回来,远远便瞧见了昏在石桌上不省人事的紫苏,周遭再无旁人的身影。

她心道不好,立时疾步赶去正厅宴席寻顾昀。

彼时,顾昀正绕过那座隔席的木雕福禄寿屏风,举着酒盏给他姨母容宁郡主祝寿。

无视周遭那些落在他身上,或羞赧或探究的盈盈目光,他不疾不徐地说完祝寿的吉利话,一口饮尽杯中酒,抬步欲走。

“清臣,你慢着。”

容宁郡主笑盈盈喊住他,拉过旁座一妙龄贵女的手:“这是唐茹,茹儿,定北候家的二姑娘,幼年你未远去边关时,你二人常常在一处玩耍,可还记得?”

顾昀微微抬眸扫了眼那黄裳女子的脸,有了些印象,却只觉可笑。

若他未记错,九岁那年,这唐二姑娘尚未满月,他还同姨母去吃过她的满月酒,说什么常在一处玩耍,为了叫他相看,姨母是愈发闭着眼扯谎了。

他淡淡一笑,回道:“记不得了,姨母慢用,我回去醒醒酒。”

说罢,不顾他姨母和那二姑娘僵硬的面色,径直回了男宾席。

无意间瞥见齐端空荡的坐席,他并未多想,可方坐下,青叶急急来报,说夫人不见了。

他蹙眉眯眸,继而陡然看向那空无一人的坐席,不自觉捏紧了杯盏。

“去报郡主府的管事,说侯府女使不见了,叫他们一起寻。”

容宁郡主御下极严,府中仆役当差谨慎,不消一盏茶的功夫,便有小厮来报顾昀,说瞧见一侯府女使拉着齐大人往别院去了。

话音落,杯盏应声而裂,在小厮惶瑟的目光下,顾昀猝然起身,携着满身寒意离了席。

与此同时,侧院厢房内,齐端瘫坐在鱼肚太师椅上悲怔了许久,才喉头哽涩地回林锦书的话。

“锦书,为师父报仇是没错,可定罪讲究证据,蒙面人无一活口,你要如何证明是平南侯拿师父抵命的?”

林锦书眼眶发红,神情激恸:“师父的死就是证据!那些人冲着他顾昀去的!为何死的不是他,而是我师父?!”

“师兄你细想想!师父那样怕死的性子,他不可能为了一个才相识一月的人去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