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是喻九白本身这个人带有的威慑,还是他的话真的起到了些安抚作用,但确实如预期发展了。
突然有个老妇人冲破官兵防线,狠狠的磕在喻九白跟前。
“王爷给条活路吧!”她一下又一下重重的磕着,“我家孩子昨儿就是咳嗽了两声,居然就被抓了去!求求王爷开恩!”
此话一出,人群顿时炸开。
哭嚎声冤屈声一声盖过一声,所有人都发了疯挤上前来,比之前还要混乱许多。
一汉子在人群中怒声道:“官府说要防疫,封锁镇子,只进不出,又频频发生地陷!那你们官家倒是瞧瞧!这几月来,要怎么过活!饿死了多少人可曾看过!?”
说着,便举起了手中的襁褓。
喻九白定睛一看,顿时不自然的后退了两步。
襁褓里居然是活生生饿死的婴孩。
“我看就是放屁,”另一人骂道,“说是天子重视呢,如今还不是官府断了粮,要把我们这些人逼上死路!”
“为何官家不提供粮食?!”
突然有碎石被人卯足了力气砸了过来,堪堪砸在喻九白脚边。
“我呸!装什么圣人,”断了手臂的农户从人群挤上前,指着喻九白的脸便骂的更起劲,“你们这些住京城的老爷们,活的最是金贵!官府在燕儿镇断粮,你们吃着大鱼大肉!”
“现在都得掺着土才能吃饱,这得病的就更多了……”
“是啊粮食是没有的,连药也没有……”
耳朵里捕捉到那个字眼时,还在一边抱臂听着的京墨顿时挑了挑眉,来了些精神气。
他有些疑惑的喊了一声:“药怎么会没有?”
一开始出声的老妇人,跪在地上哆嗦了一下,这才缓缓的抬起头来看着京墨,颤颤巍巍的出声。
“早在一个半月前,药铺便没有药了。”
喻九白皱了下眉,还未追问便被京墨先打断了。
“诶,但我可记得,燕儿镇南下选址极其优越,就这药材的供应也别有一番门路,怎会说空就空了?”
京墨向前走了两步,蹲下身来与老妇人平视:“敢问婆婆,可知为何?”
察觉到眼前人这样的动作代表什么意思后,老妇人点了点头,突然剧烈的咳嗽了起来,甚至咳出了些微血沫。
喻九白顿时眉心一跳。
他没有拉开京墨,反而是站得离京墨远了许多。
“两个月前……也是有批官员下来防治,当时也不至于这样严重,咳咳……也就没有人在意。”
她眉头紧锁的思考了一会,这才慢吞吞的接着道:“官老爷们……早在两个月之前就陆陆续续搬空了镇上大大小小的药铺……咳咳,好像说,是要求研究治病的药……”
听到这里,喻九白还是没忍住的嗤了一声。
京墨顿了顿,稍微向旁边走了一点,将喻九白挡在了身后。
“啊……研究治病的药啊,”他思索了一下,随即微笑道,“确实如此,不用担心无药。”
听到京墨这个回答,喻九白顿时怒火中烧,他压着眸子,看着京墨的背影,不由来了些脾气。
京墨神色自若地忽视了身后那道目光。
两个月前就开始搬空药铺,疫病从一个半月前转重,一上官道便遇到劫匪,很难说不是被人算计了进去。
想到这,京墨起身作了个揖,便把喻九白推了出来:“王爷你说是吧?”
喻九白冷冷的扫了眼京墨。
“……是的,不用担心无药无粮。”
临近深夜,二人才把所有人遣走,此刻正住于知府屋内,喻九白正点着灯,对桌上散乱摆放的纸张文件逐字查阅。
京